固然已是拼力死追不放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待得率部赶到了涞源城下,同罗军已根基逃进了城中,在不明敌情的环境下,秦琼也自不敢以马队去冲城,只能是无法地在离城四百余步处勒住了兵马,随后又派出了多量游骑去窥伺周边之敌情。
“大哥明鉴,确是如此,天子陛下说了,愿与大哥歃血为盟,永不相负,大哥,不能再等了,如果惹怒了天子陛下,我同罗一族怕是再无活路了啊。”
瑞明三年十月初八,中午刚过,毕博契正骄傲面笑容地在城守府的大堂里发着呆,冷不丁却见一名轮值千夫长慌镇静张地疾走而来,面色煞白如纸地嚷嚷了一嗓子。
东突厥汗国的雄师虽已撤走,但并不料味着华军已然胜券在握,恰好相反,华军兵分两路之下,极有能够会遭东突厥雄师的偷袭,对此,张君武自是不敢掉以轻心了去,将前来禀事的报马打发了开去以后,紧着便连下了两道旨意……
早在听张君武提及此劝降前提之际,弥须步实在也不敢信赖,只是见华军并未对其部下部众有所虐待,饮食等皆与华军将士一样,不但如此,还准予弥须步统领前后被俘的六千余同罗族兵士,乃至未曾充公同罗军将士的马匹、兵刃,显现出了充足的诚意,弥须步自是不肯见华军真建议毁灭性攻城战的那一幕,这会儿见得其兄兀自踌躇不决,顿时便急了,紧着便一头跪在了地上,苦苦要求了起来。
“报,禀大俟斤,二头人在城下求见。”
固然切旺伦贝并未将话说完整,可意义却无疑是明摆着的,那便是要劝毕博契干脆投降了华军,对此,毕博契倒是有些心动了,可又不免担忧张君武会趁机下杀手,一时候自不免便犯起了迟疑。
“大俟斤,帝国兵强马壮,咄苾小儿迟早被灭,我等何必为其殉葬,早降早好。”
毕博契本就已无甚战心,所担忧的不过只是怕张君武会秋后算账罢了,可再一想,本身就算不降,内无粮草、外无援兵的环境下,戋戋涞源城又能守上多久,终究也不过只是个死字罢了,与其憋屈而死,倒不如赌一下张君武的品德,这等动机一起,便再也压抑不住了,但听其一声长叹之下,终究还下了开城请降之令……
“唔……”
“来人,给李药师送去急信,着其率部缓进,待得朕的雄师进抵妫州(位于今之涿鹿县西南二十里外。)后,再统军来与朕汇合,谨慎突厥贼军之偷袭,另,着张士贵马上率两万马队兼程赶去涞源,与秦琼所部合兵一道,围死涞源城之敌!”
“大俟斤,您就拿个章程罢,我等听您的。”
第五百三十五章 开门见红(三)
张君武金口既开,前来禀事的报马自是不敢有涓滴的粗心,紧着应了诺,一哈腰便翻身上了马背,仓促便往西北方奔驰了去。
……
面对着城下三十余万帝国雄师,同罗族诸将们早没了斗志,这会儿听得弥须步所言不像有假,自是人报酬之心动不已,七嘴八舌地便围着毕博契嚷嚷个不休。
二头人指的便是毕博契之弟弥须步,在七龙潭一战中,弥须步所部跟主力逃散了,并未进入涞源城中,毕博契本觉得其弟必已是凶多吉少了的,却未曾想其竟然是落入了华军手中,还跑来城下求见,毕博契的心不由地便是一动,略一迟疑以后,紧着便往南城方向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