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军本来就是流寇,哪怕徐世勣接办了军队以后,也曾下力量去练习军伍,何如他的军队扩大得太快了些,短短月余时候里,一下子从一万余留守军队扩大成十万雄师,再如何尽力,军伍的练习程度也难有甚进步,打打顺风仗还可,一旦落到了要撤退时,那就绝对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害,此时天然也不例外,这不,孟武才刚一逃,其部万余人马已是就此完整崩了盘,万余雄师四散崩溃,还能跟着孟武往大营方向撤退的怕是连三成都不到……
“唉……智囊怕是被那小贼给蒙蔽了,依徐某看来,那厮恐已猜知我军以进为退之谋算矣。”
瓦岗军夜袭军队虽是佯攻,可也就只要主帅徐世勣清楚罢了,参与夜袭的将士们倒是并不清楚,摆布上峰有令冲营,可着劲地往前冲也就是了,还别说,万余人马这么一冲将起来,当真有着地动山摇之势。
贾雄故意要表功,卜一落了座,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上一下,便已有若竹筒倒豆子般地将与张君武谈判的颠末详详细细地描述了一番。
贾雄正自愁得不可,这一听徐世勣这般说法,精力立马便是一振,只是以其那点不幸的谋算之能,底子就不猜不透徐世勣的实在算路安在,不得不探听出半截子的话来。
大业十三年四月二十二日、二十三日,接连两天,瓦岗雄师皆是全军出动,在齐郡军大营外骂阵不休,耀武扬威地邀战不已,可齐郡军倒是底子不为所动,全军紧守堡垒,不给瓦岗军以可趁之机,这等景象一出,瓦岗军也就放弃了再度前来叫阵的行动,接连两日都未曾再出营,两军间就这么堕入了诡异的对峙当中。
“本来如此,好,那就这么定了。”
……
孟武这时候才想走,明显已是迟了的,张君武早就已集结好了独一的一千马队,就等着孟武所部向回撤,此际见战机已至,张君武自是不会有涓滴的踌躇,哪怕薄雾满盈之下,实在很难瞧远,可只靠听,便可知孟武所部撤退的方向之地点,追杀起来,也自无甚不方便可言。
“将计就计!”
“传令:全军防备,没有本将之令,不得私行出营!”
“全军听令,跟我来,出营击贼!”
“出兵回营!”
固然对贾雄的无能非常不爽,可毕竟眼下正值同舟共济之时,徐世勣自是不会对其有甚坦白,紧着便将战局之能够窜改详细讲解了一番。
第五十六章 壁虎断尾(二)
徐世勣乃城府极深之人,固然心中愁绪万千,却也未曾在人前有所透露,更不会去寻人抱怨,也就只是单独一人在中军大帐里冷静深思着,正自愁肠百结之际,却听一阵脚步声响起中,满头大汗的贾雄已是疾步从外头行了出去。
“不好,快撤,快撤!”
孟武底子就没想到齐郡军会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杀将出来,待得听到响动不对,心顿时便凉了半截,没旁的,此际他的军队正自狼籍回撤,底子没啥阵型可言,哪能够经得起骑军的突击,回身应战绝对是死路一条,一念及此,孟武的神采蓦地便是煞白一片,也自顾不到部下将士的死活,嘶吼了一嗓子,率先打马便往己方大营疾走了去。
天时已晚,张君武早已睡了去,俄然被这等惊天动地的响动惊醒了过来,自是不敢怠慢了去,哪怕明知瓦岗军此举不过是佯攻罢了,却也不敢有涓滴的粗心,来不及着甲,只披着件单袍便冲出了中军大帐,声色俱厉地便下了道死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