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查的旨意虽已下了,可隋炀帝明显还是不放心,紧着又朝来护儿叮咛了一句道。
“嗯……走,去驿站!”
隋炀帝既已叫了起,谢恩乃是题中应有之义,却也无甚可多言处。
一听张君武本人只是受了些重伤,隋炀帝紧绷着的心弦立马便是一松,但是心底里的肝火却并未减少半分,紧着便下了道旨意,当即便令陪侍人等好一阵的大乱。
“庇护少爷,撤,快撤!”
“微臣叩见陛下!”
“没事,弟兄们伤亡如何?”
宇文承趾所谓的好勇斗狠实在不过就是些小打小闹罢了,赋性上来讲,也就只是个纨绔罢了,死里逃生之下,哪另有涓滴的战心可言,但见其一边猖獗地嚷嚷着,一边撒腿便往林子外疾走而去,竟是连头都不敢回上一下。
这一见张君武一身整齐的朝服,行动间也如往昔般自如,伤势明显无甚大碍,隋炀帝紧绷着的心弦也自为之一松,神采微缓之余,叫起的声音也自温暖了很多。
自打与张君武一席谈以后,隋炀帝已是将安定天下的但愿全都依托在了其之身上,现在一听来护儿这般说法,顿时便急红了眼,也自顾不得甚形象不形象的,霍然站了起来,双眼圆睁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么个事理,来护儿天然不会不清楚,也自不会觉得隋炀帝这等格外之恩宠有甚不对之处,紧着应了一声,仓促便退出了殿去……
见得隋炀帝惊怒若此,来护儿自是不敢有涓滴的怠慢,紧着便将所知之环境详细隧道了出来。
驿站离迷楼并不算远,来护儿去后未几久,张君武便到了,这一见隋炀帝满脸阴沉地高坐在龙床上,自是不敢稍有粗心,忙不迭地便抢到了近前,规端方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今岁以来,各地官军皆是连战连败,唯有齐郡军倒是独树一帜,捷报连传,灭敌无数,在这等景象,隋炀帝早将张君武当作了平乱天下的主帅,格外优容也就属再普通不过之事了的。
“甚么?何时的事?何人如此妄为,嗯?”
高傲业十二年三度驾临江都以来,隋炀帝的糊口作息早已不复暮年那般松散,彻夜纵情声色的事情但是没少干,再少有早睡夙起之时,可自打见过了张君武以后,隋炀帝再次奋建议了往昔的斗志,这不,方才卯时末牌罢了,隋炀帝便已在用着早膳了,只不过没等其扒拉上几口,就见一名中年寺人已是仓促从外而入,冲着隋炀帝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回陛下的话,老臣也是方才得了张府亲卫的通禀,方知张大将军遇刺一事,据其所言,昨夜张大将军因故回城迟了,不得不转去驿站暂歇,于途中,遭受一伙蒙面人夜袭,多名张府亲卫战死,张大将军也身负重伤,现在正在驿站安身。”
“哎呀,挡住他,快挡住他!”
“君武之安危事关社稷,断不能忽视了去,朕给卿家一道旨意,尔马上从骁果当选一千善战者,去驿站接君武来见朕。”
“老臣遵旨!”
“爱卿不必如此,快快平身。”
此番带到江都来的亲卫都是军中精选出来的百战老兵,每一个都是忠心耿耿之辈,丧失一人,都足以令张君武心疼得不可,这一家伙便是十人战死当场,张君武的心都已是在滴血了的,真恨不得率部去狂追那些逃脱的蒙面人,将那伙人个个碎尸万段,只可惜想归想,做倒是决然不能这么做了去,纵使有着再多的愤概,张君武也未曾被仇恨冲昏了脑筋,也就只是简练地叮咛了一句,便即徐行向林子内行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