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高超山的带头,众齐郡军将士们自是都不甘掉队,齐齐呼喝着战号,就此展开了追杀,直杀得可达寒贼众尸横遍野,待得逃回了北岸,过了河的两万兵士愣是折损了四千之多,就连统军大将吕迪也没能幸免。
就在高超山鼓励士气的同时,朱粲的中军已然进抵了河边,自有一名副前锋胆战心惊地迎上了前去,结结巴巴地便要解释上一番。
“儿郎们,好生看看劈面,那些都不是人,是两条腿的牲口,专以报酬食,是恶鬼,而我军背后则是新野六万父老,一旦让这群恶鬼过了河,我新野父老将无一能得幸免,皆会沦为恶鬼之口粮,尔等也有父母兄妹,如果遭此厄运,能够忍否?”
眼瞅着可达寒贼众漫山遍野而来,兵力多达十数万之巨,齐郡军官兵们不但皆为之色变,几名校尉也自惶恐不安得很,齐齐找到了高超山处,纷繁建言从速撤退走人。
是站着死还是跪着生,这么个挑选明显不是那么好做的,一阵难耐的沉寂以后,终究有新野出身的将士率先站了出来,紧接着高呼要战之声便即此起彼伏地响成了一片,到了末端,全军近四千将士皆上前一步,竟无一人回身逃脱,一时候军心士气尽皆为之高涨不已。
“呜,呜呜,呜呜……”
高超山故意要试一下吕迪的力量,见得其枪至,不但不避,反倒是更加了把力,相互各不相让之下,两柄长马槊毫不料外埠便撞击在了一起,当即便暴出了一声巨响,两边都被震得身形倾斜不已,竟是来不及再出第二枪,两马便已交叉而过了。
“愿随将军杀贼!”
“对,将军就命令罢,我等自当搏命一战!”
高超山一声令下,众齐郡军官兵们立马簇拥而上,用横刀拼力地乱砍着浮桥的缆绳,三下五除二便将四座浮桥尽皆摧毁个洁净,何如处于枯水期的白河水浅,只被砍断了一头的浮桥飘飘摇摇地荡到了对岸,却并未被河水带走,对此,高超山也自没辙,毕竟此番反击极其仓促,并未带足火油等物,自也就没法去放火焚毁浮桥。
“拼了,我等都有父母,岂能容孽障猖獗!”
高超山欣喜地点了点头,一挥手,给了众将士一个挑选的机遇,是在此死战,还是轻易偷生上一回。
“追,休走了贼军!”
出枪,抵挡,再出枪,再抵挡!面对着吕迪的猖獗打击,高超山也自发了狠,拼尽尽力地与吕迪战成了一团,彼其间气力大抵相称之下,倒是谁也没能占有上风,看模样,没个百十招的较量,底子别想分出个高低。
固然大胜了一场,但是高超山却并未被胜利冲昏了脑筋,一杀到河边,便即止住了追击的脚步。
见得可达寒贼众如此猖獗而来,高超山的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凛,也自不敢稍有粗心,紧着便下了道号令……
高超山并未对众校尉们的建议有所表示,仅仅只是板着脸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听号角声暴响中,正自沿河修整的近四千齐郡军将士纷繁起家向中军处会聚了畴昔。
朱粲底子没去看烧烤人肉的大戏,下了马以后,便即坐在了亲卫们告急送来的蒲团上,端起矮几上的大酒坛,美美地痛饮了好一阵子,而火线才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下了将令。
“铛!”
……
“快,砍断浮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