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肖正南忠心,张君武自是不吝嘉奖之辞,言辞诚心肠便安抚了其一番。
“方城?”
“废料,郝明高,你个蠢货,来啊,将这厮拖下去,砍了!”
郝明高乃是卢明达的亲信爱将,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前锋重担交托与其,现在见得郝明高被打得如此之惨,心中实在非常不爽,何如现在瓦岗军势大,卢明达就算有再多的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只能是陪着笑容地从旁建议了一句道。
“稳住了,不要乱,冲,给我冲!”
“诺!”
“末将服从!”
只一看肖正南的神采,张君武便已知其心中之所想,这便笑着解释了一番。
听得张君武如此叮咛,肖正南也自没甚矫情,恭谨地应了一声,跟着张君武便进了大帐,各自落了座以后,自有一旁服侍着的亲卫紧着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齐齐鱼贯着全都退出了中军大帐。
“哼,极刑可免,活罪难逃,来啊,拖下去,重打五十军棍!”
“出兵回城!”
蓝田现在处于雄师要地,前有主力雄师,后有秦琼所部,底子不成能蒙受威胁,纵使雄师反击以后,蓝田也应当无险才对,如果要死守,防备的恐怕就不是李家军而是长安守军了的,对此,肖正南自是一听便知,只是他明显并不觉得长安守军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便出言探听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这一见张君武竟亲身出帐驱逐,肖正南不由地便是一愣,可很快便回过了神来,赶快紧着抢上前去,恭谨万分地便行了个军礼。
“末将不敢,还请大将军命令,末将便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吝!”
“子诚真我齐郡军栋梁也,好,待得战后,某自当大摆筵席为子诚庆功,时候不早了,子诚且先去歇息罢。”
亥时三刻,夜已经很深了,方城里早已是一派的死寂,城头上,除了城门楼处有着几盏灯笼随风飘零以外,其他各处皆是乌黑一片,但并非没人在,恰好相反,就在城门楼南侧二十余步的间隔上,两百余齐郡军将士正集结在城墙上待命,只不过所持的兵器非常古怪,有的拿着鼓锤,有的捧着号角,有的端着铜盆,更有二十余面大鼓沿城墙一字排开,就是不见有人持刀枪,统统人等尽皆隐于暗中当中,那模样当真说不出的诡异,唯有空动手站在行列最火线的孙遥尚算普通。
跟着孙遥一声令下,古怪的交响乐立马便开端了,顷刻间震耳欲聋的噪音暴但是起,刹时便将暗夜的安好撕成了碎片……
这才短短一刻钟都不到,前锋雄师竟然就这么稀里胡涂地败了,当真令徐圆朗气得个七窍生烟,望着郝明高那张懊丧而又惶恐的脸庞,徐圆朗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声色俱厉地便吼怒了一嗓子。
“守蓝田?大将军说的是……”
肖正南连番大战之余又狂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精力虽奋发,可身材倒是有些吃不消了,此际听得张君武这般叮咛,自是不会有甚贰言,恭谨地应了诺,就此退出了中军大帐。
望着肖正南那张风尘仆仆的脸庞,张君武心中甚是打动,没旁的,肖正南本来但是南阳郡留守大将,卖力主持南阳郡的军事大局,大捷之余,却被张君武一纸号令调到了火线,如果换成旁人,就算没有牢骚,恐怕在路程上也会有所迟延,可肖正南倒是只用了一天一夜便赶到了长安城下,足可见其心之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