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这么三策一出,李渊顿时便犯难了起来,在他看来,三策都有可取之处,也都有着不小的风险,上策就不消说了,派去劝止的军队如果不能对峙到己方主力拿下长安,结果便是全军被堵截成了两截,首尾难顾之下,闹不好就有着全军淹没之威,而中策么,稳倒是稳了,但是一旦让张君武安定住了关中,李家军只怕再也没机遇崛起了,至于下策,那更是在行险一搏,当然了,如果真能击溃齐郡军,那天下间也就再没哪路豪强能跟李家军争天下了的,题目是李家军能击败齐郡军么?李渊对此明显不是太自傲。
“父帅,能够肯定是张君武亲身领兵的么?”
“唔……”
李家虽是早早就布局天下,于各处皆有暗桩埋伏,唯独齐郡军中倒是个例外,固然几个月来也没少往南阳派出人手,可一时半会也难进入齐郡军的核心层,正因为此,齐郡军的景象究竟如何,李渊心中底子没谱。
“好贼子,还真敢来,父帅,孩儿请命反击,先破了张君武那厮,再去取长安!”
渭水北岸,一身黄金锁子甲的李渊骑在突厥人所送的青骢顿时,意气昂扬地看着不远处的骊山,朗声下了道号令,声线里尽是志对劲满之情感,当然了,他也确切有来由镇静上一回的,起兵月余,连战连捷,收降纳叛之下,部众剧增,特别是在收伏了关中农夫军孙华部十三万众以后,总兵力已然多达三十八万之巨,更有四万突厥骑军助阵,局势已然在握,起码在他本人看来是如此。
李渊一声令下,中军处的号角声便即凄厉地暴响了起来,本来迤逦而行的雄师缓缓地停在了道上,各军统领纷繁策马向中军处狂赶而来。
“父帅,究竟出了何事,为何拖延不前了?”
“父帅明鉴,窃觉得张君武那厮必是耍了招金蝉脱壳之计,荆州海军里那位定是别人所假扮,现在之计有三,其一,彼军虽众,却少马队,我军以一部兵力并突厥骑军扼守洛水,阻敌涉渡,主力则尽力猛攻长安,但消能下,则无惧南阳军与屈突通部合兵一道,此为上策;其二,我军临时退回山西,今后看景象再入关一战,此为中策;至于下策则是举全军之力与敌于洛水,胜则大胜,败则大败,复兴恐难矣。”
“报,禀大元帅(李渊起兵时自称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南阳军夜袭武关,鹰扬郎将赵志高战死,南阳军前锋已进抵商洛,刘将军恐力不能支,特着小人前来向大元帅垂危,现有公文一封在此,请大元帅过目。”
李建成的性子相对要沉稳很多,这一见自家四弟连军情都未曾体味一下,便即嚷嚷着要战,眉头不自发地便是一皱,只是因着彼其间夙来干系便好,倒是未曾出言呵叱李元吉的孟浪,而是紧着出言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固然李孝恭与刘弘基都表态支撑大决斗,可李渊却还是拿不定主张,沉吟了半晌以后,还是决定先挡住齐郡军前锋的渡河再做计算。
“父帅明鉴,孩儿觉得张君武那厮必定已入了关中,事已急,若不能在洛水挡住其所部,则我军必危矣。”
李孝恭这么一说,诸将们虽未曾表态,可很多人都已是在点头了的,一见及此,李世民明显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便从旁打岔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