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张君武如此叮嘱,赵戈心中当即便是一暖,紧着应了一声,恭谨万分地便将张君武送下了船,半晌以后,只听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中,张君武一行五人已就此隐入了暗夜当中……
初冬的天虽已是颇寒了,可纵马飞奔了一早,不管是人还是马,皆已是大汗淋漓了的,于遥遥瞥见火线的庄子时,策马奔驰在张君武身后的张磊略一加快,赶到了跟张君武并行的位置上,恭谨地叨教了一句道。
“禀大将军,时候已至。”
连赶了一天半的路,饶是张君武自幼打熬出来的好身子骨,也自不免稍有些疲了,更首要的是座下的战马已较着有些吃不住劲了,这一见日头已将近到了正中午分,张君武也自没筹算再急赶,无可无不成地便允了张磊的发起。
“嗯,寻个店家打尖也罢。”
一见到食品,小男孩的眼神顿时便是一亮,一边嚷嚷着,一边可着劲地将食品往口中狂塞不已。
酒铺靠的是酒水赚大钱,至于菜肴么,那都只是顺带的,赚头虽有,却并不太多,正因为此,见得张磊不点酒水,店小二明显是有些不甘的,只是见张君武等人皆身材高壮,一看就不是等闲之辈,也自不敢多言罗唣,丢下句交代,便即回身回店内去了,未几会,便提溜着个大食盒子,将张磊所点之菜肴以及一大盆的包子馒头送了上来。
一派的噪杂中,一道略带沙哑的童音之哭声俄然传入了张君武的耳中,循名誉将畴昔,入眼便见一三岁孩童正拉拽着一名面黄肌瘦的中年女子,嚎啕个不休,可一双眼倒是死死地盯着桌子上那些菜肴。
寿春,位于淮河以南,为淮河沿岸的最首要的渡口之一,距扬州五百余里,提及来是江都所能节制的极限,只是官府虽有,驻军倒是几无,所谓的治安天然也就谈不上好,城里也就罢了,固然那些差役们派不上啥大用处,可多少还算是能起个威慑感化,乱虽还是乱,终归有那么点次序可言,至于城外么,那就当真是饿殍遍野,民不聊生,盗贼横行四乡八里,劫夺杀人之事在所每多,浑然没个消停的时候,当然了,不管如何乱,也没哪股盗贼敢有胆量去抢纵马疾走的张君武一行人等。
“好叻,几位客长且请就坐,菜就来,可须得上些酒水?”
隋炀帝的讨贼檄文出自虞世基之手,写得当真是慷慨激昂万千,气吞万里如虎,洋洋洒洒数千言,尽显朝廷之公理与严肃,可惜除了江都与关中、洛阳三地以外,底子就没多少人会去在乎隋炀帝的诏令,不但如此,这一头隋炀帝方才刚下了平乱诏,河北就又冒出了罗艺扯旗造反一事,至此,山东、河北、山西等北方之地已尽皆腐败,大隋社稷已到了完整崩溃之边沿,之以是摇而不坠,那是因为另有齐郡军这么个异数在,起码在齐郡军未曾败北前,谁也不敢断言大隋社稷必亡,也正因为此,天下豪雄的重视力也就自但是然地落在了奉旨北归的张君武身上,一时候也不知有多少诡计在公开里发酵个不休。
保义镇不大,也就只是一条主街数条横巷的小镇子罢了,可倒是北上寿春县城的必经之地,于承闰年代里,镇上车水马龙不断,来往客商无数,至于现在么,商旅早已断绝,有的只是四乡八里前来避祸的哀鸿,放眼望去,到处皆是衣衫褴褛之辈,毫无疑问,张君武一行人等虽只着便装,可个个身形彪悍,又是策马而行,在这等乱象中,实在是太显眼了些,这才刚到了镇上一家小酒铺前,立马便有一名店小二紧着迎上了前来,非常客气地号召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