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将军,蓝田县令林辅自言守土有责,不敢擅离,回绝前来大营,并已命令封闭蓝田四门。”
“末将服从!”
吃了败仗的景象下,陈明振的表情自是好不到哪去,因军中禁酒,满肚子的怨气自是无处宣泄了去,早早便上了行军床,筹办睡上一觉,可才刚合上眼没多久呢,就被亲卫给唤醒了,说是张君武有召,陈明振自是不敢稍有拖延,紧着便赶了来,只是乍睡间被唤醒,精气神也就不免有些不济。
张君武此令一出,张磊紧着便应了诺,仓促收支了中军大帐,未几会便见一脸怠倦之色的陈明振已大步从外头行了出去。
“延宁(陈明振的字)连日鏖战辛苦了,可尚能战否?”
“叔宝兄放心,这个仇,转头本将自会报了去,弟兄们都辛苦了,且先撤回商洛安营好了。”
固然尚不晓得详细的作战之颠末,可一见对岸李世民所部骑军颇多,张君武便知秦琼所部十有八九是中了埋伏,错非如此,以齐郡军的设备上风,纵使不能胜,也断不致于被如此等闲地赶了返来,更不会折损如此之巨,当然了,要说怨气,那一准是有的,但是张君武却不会去干自毁长城之事,不但未曾惩罚秦琼,反倒是好言好语地安抚了其一句道。
外界的反应如何,身在中军大帐里的张君武天然不成能晓得,当然了,就算晓得,他也不会去在乎,摆布不过就是一场小范围的战事罢了,他还输得起,只要终究能底定关中,统统乱议不过都是浮云罢了,可就在他对着沙盘推演李家军能够之意向之际,派去蓝田的信使却带回了一个不甚美好的动静。
在诸般豪强中,李渊天然是第一个得知洛河之战的精确动静的,心底里对齐郡军的顾忌顿时消减了大半,也就没再增兵洛河一线,仅仅只是给李世民去了封信,要求其在洛水乘机而动,便即率主力雄师二十二万连同两万突厥马队一道向长安城急进,以求一鼓作气拿下长安,完整断了齐郡军入主关中之念想。
张君武既是有所叮咛,秦琼自不敢稍有怠慢,紧着应了一声,便即仓促进到了一旁,自去清算残部不提。
“叔宝兄不必如此,胜负乃兵家常事耳,那李世民断非易与之辈,临时让其一阵又何妨。”
张君武并未有甚多的废话,直截了本地便下了令。
“大将军,末将未能定时进兵,乃至惨败如此,末将忸捏,末将……”
“末将在!”
一见到张君武策马而来,秦琼松了口大气之余,一股子浓浓的惭愧感顿时便打心底里狂涌了起来,满脸通红地迎到了张君武的马前,一躬身,苦涩万分地便自请其罪了起来。
陈明振本来觉得张君武会派他渡河夜袭李家军呢,却没想到是要去取蓝田,一时候还真就有些反应不过来,当即便傻愣在了当场……
“都说张家小儿如何神勇,今观之,也不过如此嘛,我家民儿足可敌之,洛水既是无忧,全军马上兵发长安!”
“报仇的机遇到了,儿郎们跟我杀回南阳去!”
李世民的将令一下,中军处的号角声便即凄厉地暴响了起来,未几会便见沿河布阵的雄师缓缓后撤而去,两大豪强的第一次比武就这么落下了帷幕,此一战中,两边战损比大抵相称,各有两千余之死伤,可成果倒是差异,战无不堪的齐郡军第一次遭到挫败,抢占郑县的诡计化成了泡影不说,前锋雄师的辎重也尽皆丧失殆尽,于军心士气来讲,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更加严峻的是是以战之得胜,关中朱门对齐郡军的观点也自起了些奥妙的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