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本觉得李世民率部能稳稳拖住齐郡军主力,却千万没想到张君武底子就没理睬李世民所部,竟然就这么缓慢杀了来,一惊之下,本来就丢脸的神采顿时便黑得有若锅底普通。
长安城东门外,李渊双眼血红地死盯着城头,浑然不管上一拨攻城的将士几近折损过半,咬牙切齿地吼怒个不休,眼神里的恨意浓烈得有若本色普通,不为别的,只因李渊心中的怨气实在是太浓了些――就在昨日,阴世师趁着李家军尚未到达长安城下的空地,派兵毁了李家宗庙,将统统在京的李家后辈全都砍了头,悬在城门楼前示众,不但如此,还挖了李家的祖坟,将李家列祖列宗的骸骨全都烧成灰,撒在了长安各处城门口,说是要任由万民踩踏,以惩李家谋逆之大罪如此,在这等奇耻大辱的刺激下,不管是谁,都不免愤概于心的,李渊天然也不例外,一大夙起便出兵狂攻,至午不休,铁了心要一举拿下长安城。
齐郡军大多是步军,行军速率自是快不起来,固然是一大早便从商洛解缆,可一起迤逦而行之下,末时将尽了,方才行进到了离长安十里开外处,正自策马缓行间,却见一骑哨探奔驰而来,将最新之敌谍报到了张君武处。
“好,那就请阿史那大奈将军所部留下帮手尔,某自率玄甲精骑与阿史那利屯将军一并赶去长安,此地便奉求开山老哥了。”
李元吉与罗士信同龄,都是十七岁,一样有着一身过人的技艺,所分歧的是罗士信早早成名,而李元吉除了在太原城中称王称霸以外,底子就无甚作为可言,此番随父杀进关中,也没能捞到啥像样的战可打,现在见得劈面那将年事与本身相称,顿时便起了斩将夺旗之心机,略一拨马首,吼怒如雷地便向罗士信冲去。
李元吉刚想着先行脱手呢,却千万没想到罗士信的枪速竟是如此之快,顿时便被吓了一大跳,哪敢粗心了去,一个开声吐气,手中的长马槊已是斜斜一横,筹算来上一招卸力反打。
这一见李元吉耀武扬威而来,罗士信的嘴角当即便是一撇,不屑地骂了一声,也没啥客气可说的,待得两马将将订交之际,就见罗士信双臂一振,手中的长马槊已如蛟龙出海般地刺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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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军止步,步军当场布阵,马队都有了,跟我来,反击!”
“传令:全军加快,再快点!”
攻城战就是拿性命去填,战事可谓是残暴到了顶点,这等战事,李渊当然不会让儿子们上阵,故而,哪怕心痒难搔,李元吉也只能是在中军眼巴巴地呆着,现在,终究有了上阵厮杀的机遇,李元吉哪有不乐意的理儿,大声应诺之余,镇静奋地便冲出了中军,自行调兵遣将去了……
李渊皱着眉头想了想以后,还是不肯等闲间断守势,这便扬声点了其三子李元吉的名。
“少将军……”
第一百五十六章 灞水之战(一)
“好贼子,给爷拿命来!”
李元吉冲得实在是太快了些,刘弘基一把没拉住,这厮便已冲出了中军本阵,直急得刘弘基额头被骗即便见了汗,只是急归急,这会儿他也不敢率部随后掩杀,没旁的,部下将士大多都是临时搭配在一起的乌合之众,结阵而战的话,倒还能打上一打,真如果乱了阵型,底子不成能挡得住齐郡军的打击,现在见得李元吉冒然杀出,刘弘基也自无法得很,只能是连下了数道号令,强令各部保持阵型,随时筹办策应李元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