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晴和了,可十三郎等人脸上却阴了,只一匹老马,只能徽宗骑乘了,柔福帝姬也只好步行,曹勋重伤勉强走还行,随身东西只要几人分担了,大虎前面开路,十三郎闷头一语不发,神采气得发青。
写完后折叠好,装在信封加盖封漆,对帐外叫道:“来人,持我印信,快马前去应天府,将此手札亲身交于康王手上,去吧!”
完颜宗翰摸索完后大笑:“哈哈……但愿你能撑畴昔渡河,如果过了河你还健在,本将军必然视为高朋待之,哈哈……”大笑声中策马而去,扬起一起泥浆污渍,溅了宋人一身一脸,热诚的印记也溅在他们心中。
一阵马蹄声渐近,完颜宗翰一手执缰一手提着马鞭,来到他们跟前笑道:“哈哈哈,老前辈怠慢了,这物质太多马车不敷用啊,你老还能撑住吗?不然本将军特准你自去如何?不要再受这驰驱之苦了!”
有很多宫浑家也赶路走在一起,听着这仿佛别史普通的悲惨旧事,为太后和郭槐的暴虐切齿,为陈琳和寇珠忠义敬佩,为包相爷断案公道喝采!
前面又有路碍,此次完颜宗翰急了,号令统统青壮和金兵齐上阵,有不着力者斩,杀了十余人,天要黑了才通过,又前行五里才安营歇息!
明天是个好日子,对张邦昌来讲也是个大日子,窜改他平生的日子,大楚立国,今前面南背北称孤道寡,脸上弥漫幸运高兴的笑容,可贰内心……仿佛比死了亲爹还难过,这不是称帝……这是去赴法场啊!
曹勋没有昂首也没有留步,沙哑着嗓音说:“不劳将军惦记,某家这老骨头还行,如果有人胆敢对吾皇倒霉,嘿嘿,扒几张熊皮还是办获得的,你想尝尝吗?”
当晚雨雪渐大,第二日已没法行军,完颜宗翰急得直打转,俄然有传令兵送来大帅手札,他翻开信,是金兀术叮嘱千万看管好赵家皇室,徒弟负重伤不能庇护,谨慎宋人劫营之类。
此一役,金军分三批共掳人丁十万余!皇族、皇戚、官员家眷就万人不止,加上宫娥侍女寺人各府仆人之流,又有三万余人,其他者多是京中或延途百姓,青壮及妙龄女子,这些人都被用蝇索串连捆绑一起北去,凄凄艾艾好不悲惨!
曹勋看看十三郎:“王爷累了,你上马歇歇吧!我估计再走两天就快渡河了,唉……看来救兵来得晚了呀!”
金兀术说完不等他相送,率亲兵大步出宫,出宫门上马回营,在中军帐中思虑了一会儿,拿出纸笔给赵构写了一封信:康王,大金国兵马大帅金兀术敬鉴,汴都城,随现称帝淫祸宫闱之逆臣邦昌,吾偿还,汝自处之,吾月余若安然渡河北去,尔大愿可期!知字不具,三思!
等人去后又唤来传令兵:“奥妙传令下去,翻开军库办理行装,等城中车马人比及齐,全数看押北去有抗令者杀,去吧!”
祭拜六合后回到金銮宝殿,群臣山呼万岁,他抬手道:“众卿家平身,明天起大楚立国啦,为了揭示我大楚爱民之心,放赈的事还要加大力度,绝对不能再饿死人啦!建国要有新气象,都忙去吧,干闲事儿要紧,散朝!”
这已经是北行第三天了,天高低起雨夹雪,一匹老马驮着曹勋,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陪在乌蓬马车边上,车帘挑开半边,徽宗斜卧车内眯着眼,赵嬛嬛听着十三郎讲着展昭出身,手抚趴在身边的大虎,眼圈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