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昱抿嘴儿,低头想了半天问道:“那――弘皙呢?皇爷爷夙来那般疼他,皇爷爷涵养之处补葺,就没他理郡王府甚么事儿吗?”
弘昱忍不住笑出来,“四叔也太吝啬了吧。御园岂是能由亲王出钱的?”
妯娌姊妹俩一见面,相互之间反倒不知说甚么好。算起来,自从弘晖身后,八姐占了那拉氏的身,统共就没见过大福晋几次。都是在年节宴席上,中间隔着三福晋,中间偶尔另有八福晋郭络罗氏插科讥笑。二人眼神都瞅着八福晋了,竟然连句话都没如何说过。本日屋里并无外人,大福晋这才好好打量这位“皇后娘娘”。看起来她年纪不过三十余岁,头上挽着淡青色帕子,遮住一头乌发,一身淡紫旗袍松松的套在身上,怀里拥着一个明黄色襁褓,似笑非笑,双目有神。不施粉黛,不饰金玉,倒比平常坐月子的产妇更多了几分整齐、清爽,气度安闲。
八姐也打量着这位大福晋。上高低下、仔细心细看完,内心撇嘴:这才几年呀,就发福了,瞧那西瓜肚。啧啧!
八姐抿嘴,淡淡答道:“有这事儿啊?那不奇怪,皇上常说,直亲王佳耦孝敬,这事儿交给他们,皇上放心,我也放心呢。”
八姐笑道:“大嫂有事且忙。我这几日不能出门,就不送了。”
八姐抿嘴笑道:“是啊,格格们不说,弘时也到了该娶媳妇的时候。我们也老了,等娶了媳妇,家里头的琐事,我就不管了,交给媳妇,学太上皇后,只等着含饴弄孙就得了。”
大福晋瞧见老四比方才乾清宫时候和蔼很多,到底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弟,遂乐呵呵笑道:“没跟皇上说呢,他那里敢归去?带着二十1、二十四他们玩布库呢。”
“哀荣――?”八姐嘲笑,“人都死了,还讲究甚么哀荣?郭络罗氏是个胡涂人。何必来哉。”
大福晋甩着帕子打哈哈,“见过,如何没见过。小时候跟着额娘,给本来佟贵妃存候时候,见过好几次呢。”
本是句客气话,试想,哪个诰命见了皇后敢真不可礼,哪知大福晋恰美意眼“实在”,腰弯到一半,听八姐说一句“不必施礼”,还真就直直坐下,笑道:“谢娘娘。”
话到嘴边,心知不当,仓猝改口道:“瞧您说的。您恰是风韵出色的好时候。就是娶了媳妇,不过是十几岁的丫头电影,还得好好教诲一番,才气独当一面呢。”
大福晋点头,望着四爷走远,感喟道:“难为你还记取二哥。”顿了一顿,比及屋里出来小寺人催了,这才跟从入内。
十三福晋点头,“可不是,一眨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八姐摆手,避而不谈,问道:“你们家几位格格有日子没见了,过几日气候好,带进宫里,叫皇太后看看,也叫端柔公主她们姊妹在一起说说话。她们小女人不比我们妯娌,今后几十年能常常见的。等过两年孝惠章皇后孝期一过,孩子们出嫁了,再想亲热,也难见一回了。”
十三福晋因为怡亲王得圣心,日子过的津润。大福晋可没那么得四爷欢心的丈夫。伉俪二人出了宫,一同进了书房,俱是一张黑脸。
永和宫内得了动静,八姐命人出来迎迎十三福晋。不管妯娌干系如何,老十三但是颇得圣宠,对这位“怡亲王福晋”,本身总要做做模样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