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面上。
陆南石与贺衍并肩而立,眺望无边大海,海风吹打着二人的脸颊,氛围里都带着咸湿的味道。
陆南石转头,看着船面上贺衍的身影,心一点点往下沉。
若非如此,昆仑只怕也没那么轻易闯进朝无的寓所,没那么轻易设下诛仙阵。
几近是脱口而出,不假思考。贺衍笑了。但是那笑容却让陆南石有些忐忑。
朝无没有,忘忧却能够有。忘忧虽已无亲人,却可认亲。昆仑掌教阮之升主动发起,担了这份职责。他未曾多想,就同意了。还和他商讨婚事要如何弄,还给了他诸多便当。
至于说神君和他的朋友?那本来就是神君的东西, 神君何必偷?而他的朋友, 既然是神君的人, 天然也不成能。何况,神君的朋友不是他们能冲犯的。
耗费太大……
“你……”
朝无对此并不顺从,更不反对。他便自作主张,将事情揽了畴昔。因朝无不肯上九重天,而九重天上结为仙侣的典礼也实在太多有趣,他看很多了,早厌倦了。思来想去,干脆遵循尘寰的风俗。
陆南石神采一暗,张了张嘴,“抱愧,若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有这一劫。”
想到过往,贺衍暖和的面色褪去,满脸阴沉,眼中杀意渐浓。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情感动乱起伏,激发体内气味翻滚,他的身形一滞,眉头微蹙。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偷走了造化玉牒,那么很有能够已经出了公海!
贺衍一嗤,“母上当年为弹压天下大妖特地锻造的镇妖瓶,又集结了她和父上二人的法力固结的封印,就是不想这些妖魔有朝一日能再出来祸害天下。有进无出,那里是那么好破的!我用了两千多年,也只翻开了一条缝,勉强挤出了一缕神魂。”
不过甚么,阮奇山没有说,陆南石却明白。能不惊扰昆仑一众,神不知鬼不觉将造化玉牒偷到手的人,天然也有本领避开阮奇山的探查。
你说过,你会帮我。
他惊骇从他嘴里听到那句“是”。
话一出口,陆南石便悔怨了。好?被困镇妖瓶中两千多年,如何会好呢?哪知贺衍竟是悄悄一笑,“无所谓好不好,总归现在出来了。”
那么就只能是在这之前就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