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甚么忌讳之物？”
搜身的壮汉挥手一扬，将老夫身上的荷包子解开尽数倾倒翻出，从中拿出数枚银锭呈递给掌柜的。掌柜的垂眼看了两眼，又抬手将手中的银锭亮给诸人解释道：“三角银叶的标识。”
周易本来还打着呵欠百无聊赖，越听更加觉不对劲：“有说是甚么启事病重吗？”
“人选得不错。”喝着暖酒的文励心脸上带着一种狠绝，将桌上摆着的两张药方剂压着一递，抬眼阴沉森一笑，“劳烦掌柜的措置了。”
赌场喧闹，一身褴褛衣衫的老夫儿握得发紧的拳头舞得缓慢，不知是会赚得盆满钵满，还是输得倾家荡产。
“两张方剂都可服用，药材贵重的那张药效更好，另一张东西都便宜些也不错，看他能找到甚么药吧。汤药煎好冷置一今后再服用。”
阿穆点头：“那人只说老母亲病前是吃了山上的果子和腐坏的饭菜，也许是毒症。”
周易的眉毛一跳，没有理睬他，只是将视野定在那农户身上。那农户老夫目光殷切地送着阿穆回了酒楼，手里攥着那张药方剂和一包裹，转头就往冷巷深处钻去。
诸人一看，那银锭上果然都印刻了赌场独占的标记，不由得信了几分，心中也暗骂着此人太大胆了，竟敢偷到吵嘴通吃的赌场老板手上去。
脸孔驯良的掌柜的命那壮汉把那人拖下去后堂，又客客气气地表示本日惊扰各位，酒水全免，惹得赌场氛围又一再高涨，统统人又围成一个个小桌，呼喊着抬手作赌，再也没人体贴那被拖走的老夫子的死活。
不知是明天的手气好，还是怀里的底气足，他的眼神更加凶恶，面色更加狰狞，双颊绯红更加镇静，时不时从怀间的荷包子里取出十两百两再作赌注
“敢说老子出翻戏，瞎了你的狗眼了！瞧不起人，老子是缺钱的人吗？！”老夫越骂越鼓起，指着对方的鼻子谩骂，那只只要三根手指的右手指导得气势不凡，直至被中间一只挥砸而下的棍子刹时打断，暴露血淋淋的骨茬子。
“我……我去你的，老子没偷……”满嘴是血的老夫含混不清地没说完，又晕了畴昔。
周易贴在脸上的食指弹了两下，打了个呵欠也懒得管了，毕竟接下来谁吃了药产生了甚么，可跟他没甚么干系了。
花锦南皱眉，不明白他到底搞甚么鬼。
“办得妥么？”对方问。
“诸位客长莫怕，方才老身得了动静，这老杂种竟敢偷摸了我们赌坊店主的东西。如此还不算，还敢在店主的赌场上使诈。”卖力赌场的掌柜的一脸驯良，出来打着圆场。
“毒症，是么……”周易如有所思，终究思定，连报数种药名，开了两张方剂，连带着煎伏侍项也一并叮嘱，阿穆的眼中这才有了些浅笑意，暗自一一记下查对无误，复又扣问道有甚么还需重视的。
四周的人窃保私语，眼怀惊骇和怜悯看着那老夫被那壮汉翻了个身儿，在身上摸索，仿佛在找些甚么东西。
“如此，公子可对劲了？”二楼之上，赌场掌柜的笑眯眯拱手客气问道。
他稍等了一会儿，正要放手放下帘子，却见那巷口又呈现一抹探头探脑的身影。那老夫又从巷口走了出来，还是是那身衣衫，手中的药方与包裹倒是不见，赤手空拳，腰间倒是鼓鼓囊囊。他脸上那种贫苦人家惯有的谨慎寒微神采不见，反而带着种潮红色的镇静与狰狞。那老夫子快步走到巷口前卖老酒的摊子前，趾高气昂地批示着老板打了一大盅酒，又因斤两拍着桌子与诚恳的摊主争论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心对劲足地提着酒走了。他边喝酒边哼着曲儿，往前走了两三百步，忽而眼神一亮停下了脚步，往旁一拐，一头钻进了这条街最大的赌坊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