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毒药!”元香忍不住大声气急道,“你是真不知假不知?!”
“折磨?老子倒是要看看是甚么喂她吃了甚么药,这锅倒要老子给他背了?”周易冷哼一声,径直走向桌旁摊开一卷精制打磨的锋利东西阴沉道,“瞧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有罪,莫非先前喂药的就是你这小宫女?”
元香气愤地甩开施洛雪的手,昔日那双盛满了笑意的眼中现在尽是不敢置信的肝火。她恶狠狠瞪着施洛雪道:“施蜜斯本日进宫可晓得本身是在做甚么!”
“施蜜斯!”她厉声喝道,将那即将上轿的人儿的身形喊得顿了顿。
元香听着他的话,俄然神采一白,猛地转头看着空空如也的桌面上,身躯又晃了晃,喃喃道了一句,不成能。
元香不睬她,扬手夺去巧儿手上提着的药罐子往地上狠狠一摔,污黑的药渣子在乌黑的地上洒出一朵花来,花色脏污,如同毒药。
“没用的东西!去把那些个卖力抓药、煎药的寺人宫女们都给我抓来好好鞠问!”靖王暴怒甩袖,一一交代道,唯恐连鲤的性命因底下人的一个小失误而莫名其妙地丢了。
“施蜜斯!施蜜斯你听我说……”
花锦南道:“若我是你,便去筹办热水与纱布来,这里统统有我和这位高人,你莫要担忧。”
“施蜜斯!奉求您复苏一点吧!”元香怒喊道,强忍住的泪水终究再也忍耐不住,迎着北风骚了下来,只是她面上不如施洛雪那般慌乱无助,倒是映着一股刚毅的神采。
“这药里到底有甚么东西?这药到底是如何来的?”元香哀声急问道。
“你问我为甚么?我可问你,你可知本日你带来的药是毒药?!”元香咬牙切齿骂道。
花锦南无法至极,恰逢门外一声通报,神采阴霾的靖王被王铁桥请着入殿,又被守在门口的花锦南拦了下来。
“你们到底对陛下做了甚么!”元香转头怒喝道,心中对连鲤未知的遭受又怜又气。她用警戒的眼神瞪着周易道,“且不说这位年纪轻简便来冒充甚么神医大人,就凭你们冲犯陛下、折磨陛下的罪名也能将你们斩了!”
元香吃紧忙忙告了退,回身之际面色还是惨白,身躯颤抖。她将靖王的号令转交给侯三儿去办,本身却脚步仓促吃紧忙忙往宫闱以外奔驰而去。
施洛雪正由着巧儿扶上肩舆,听得元香的呼喊一转头,发间盈盈小簪珠熠熠生辉,将那小巧如月的脸盘儿衬得分外都雅。
但是施洛雪早已精力混乱,满心对劲想着冲出来再见连鲤一面,争论不下,元香终究再也忍无可忍,扬手给了她一巴掌。
“我――我不知姐姐再说些甚么……”施洛雪喏喏道,实在是被如此大怒的元香吓到了。目睹四周猎奇的视野扫过来,又赶快拉过元香道一旁的宫墙底下,与那探头探脑的下人们隔着点间隔,又问起其中启事来。
施洛雪见她说得逼真,心下大乱,竟也不知如何作答,只是喃喃道:“他怎会骗我……清楚是家传的方剂啊……”
连鲤的面庞狰狞,干枯的血渍在脸上留下暗红色的陈迹,眼角带泪,面色暗淡,恰是重症将死之人的模样。
“本王但是……”靖王还待生机,花锦南又一挑眉道:“还想不想治了?外边还等着请我家师父的人多了去了,甚么南楚的神官,北秦的达官朱紫……靖王殿下身份高贵,倒也吓不住我们。如果坏了端方,我们一样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