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一次闭上眼睛,意味深长说道,“不要觉得在官方弄个女子,带进宫一个孩子就能册立妃子、太子,”这一句话直戳敬梓把柄,本身确切是这么想的,“别说是皇亲国戚,满朝文武,哪怕是天下百姓也不会容忍皇室以外的血脉感染朝廷,到当时只要有人抬手一呼,就有无数将士起兵造反,以声讨孝子之名逼迫皇上退位;你身为至高侍卫,从藐视着涅儿长大,理应尽身职之责,长辈之情多安慰皇上,却一味孤行,听任滋长,这还了得?”
“请姑母为侄儿做主!”琰妃壮着胆量挺起胸脯。
涅帝八年玄月十九,广慈殿内温馨非常,末秋的冷气一丝也袭不出去,香气环绕,太后垂坐打禅,眉宇间还是充满愁绪。
太后回身抄起桌边玉杖,又坐下来,用玉杖另一端触碰到跪地琰妃的腹部喃喃道:“要想留住皇上,你这里得争气,别说皇儿,你连个公主都未生的出,另有甚么脸面来这里叫委曲,你口口声声说皇上宫外有人,哀家倒是想让他有!万平生出个太子,哀家要亲身出宫将她接出去,直接封为皇后,让你们这帮无用的妃子跪地拜接!”
“别无恙状?”太后低哼一声,“只是你为朝廷鞠躬尽瘁,至今也未迎娶,不晓得男欢女爱,你倒是说说,这正值体盛心高的皇上,夜夜不离女子摆布,还能称之为别无恙状么?”
“我要见太后娘娘!”殿别传来一声娇喝,清楚是不顾侍女禁止,跟着声音,一名锦装缎裹的妃子硬是冲了出去,粉白脸颊,高挺的胸脯,有着不成多得的美色。
“公子,”卓姬不明白,也没有顾忌公子之言,这里也是其家,住在这里当然无可厚非,“那就请先歇息去吧,我也与毕子寝息,只是多谢公子拯救之恩,今后如有机遇定当酬谢。”
太后没有当即扣问,打量敬梓一阵方才开口问道:“敬梓啊,比来听闻皇上夜夜出宫,奥妙去往别院,但是都有你护驾,说说看,那边究竟有甚么令皇上神魂倒置?”
“奉告他,朕……”皇上又干咳一声,“真的就住在这里了,今晚不归去了!”
“就不可!”琰妃气势逼人,“本来后宫就无太子,如许迟延下去岂不是将皇位拱手让人?”
“是,太后娘娘!”敬梓艰巨应道。
“混账!”皇上大怒。
涅帝当即沉下脸,不由低声问道:“那文图果然像夫人所言,是夫人的拯救仇人么?”
太后毫不承情,也不说话,眼睛仍然闭着,仿佛晓得此女出处。
“是,太后娘娘!”侍女回身跑出去。
琰妃吓得当即跪在地下,不过嘴还是鼓鼓的,“太后娘娘恕罪,侄儿也是一时情急说走了嘴,”说着又略微挺起家子,“但是,但是这是明摆着啊……”
“是皇上欺负我,”琰妃偷偷看一眼太后,见没有要生机的苗头,声音又高了半分,“已经一月不足了,皇上从将来后宫,也未登宁安宫半步,我揣摩着皇上必然是在宫外有人了!”
“姑母?”琰妃瞪大眼睛瞧着太后。
“当真?”卓姬惊呼起来,张大嘴巴惊奋出声。
“这后宫当中,琰妃得理不饶人,仗着哀家是你姑母,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哪还敢有人欺负你,要哀家为你做主?”太后缓缓说道。
卓姬生着闷气在榻室等待,半晌涅帝才撩帘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