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柔脱开文图,抬起手把摸着他的脸庞,令那日夜不止的思念化在指尖,凄凄答道:“没想到回到家土便一病不起,想派人来告,又怕你担忧,再者不知可否病愈,也曾想令你放弃;半途中,惊闻皇兄与太子险遭暗难,便加快了法度,没想到你仍在这里傻傻候着……”
“罢了,传旨,罚曾珂殿外跪着,等选妃结束再入广慈殿听罚!”太后采纳皇上的志愿。
媛姬当即想起叔父的言辞,不亢不卑答道:“家父说过,大善亦存小恶,大恶岂能无善,善与恶不消去辨别,而是要感化,己身善,人自善,天下泱泱万民,哪有善恶的边界?”
文图俯下身来,一点点拨弄起湿土来……
媛姬见文图决意如此,又怕伤了他的心不敢放弃遴选,迟疑之机再度要求道:“如果孩儿被选太子妃,叔父能不能到都城看望媛儿,哪怕一年一次?”
“逛逛,本官瞧瞧!”殿官又是例行令道,声音不高不低,不忘看一眼身边威坐的曾珂。
身边传来可惜声,感喟声,也有嘲笑声,媛姬没有在乎,俄然感遭到一道冰冷的目光探向本身,那既不是怜悯,也不是调侃,而是痛恨!一种发自肺腑的悲惨!
“回大人,便是太子妃,如何能去过问朝中之事?”她想起叔父的教诲,“另有,大人将民女送进皇宫做了太子妃,再去寻太子妃秉公,岂不是自寻罪恶?”媛姬机灵地避开了曾珂的难堪。
“你……还在等吗?”身后俄然传来声音。
“你?!”侍人刚想骂,见才女悲惨之色,抱怨起来,“太后娘娘慈悲,没治你的罪,却扳连了曾珂大人,你若在这里挑弄是非,再言,非挨板子不成!”
“服从,大人!”殿官悻悻走出去,胡乱地扣问一番,再也不去听答复,以不适为由将众女遣返。
曾珂身子一震,忙直起家体向下看去,好一个得体的女子,这哪是十五六岁丫头能够贯穿的事理?冲动之下,一把扯过殿官的考薄扔在案上,开口便问:“这位才女,本官问你,世上有善有恶,你可否分得详确?”
文图不敢落泪,佯作不耐烦地推开媛姬,指指门外的小轿令道:“去吧,官府的人在等着你,记着,母范天下不是用表面,而是用心……”
曾珂身为学首,闻声这等言辞,仿佛在与智者争辩,脱口而问:“你若入得皇宫,成绩太子妃,哪日本官犯了朝廷法规,依罪当斩,若要去求你,你如何决计?”
“等等!”媛姬刚冲要上去,却被侍人拦了下来。
“混闹!”太后气得咬牙开口,“好个曾珂,如此胆小妄为,竟敢戏弄哀家……”
“你?!”符柔大吃一惊,面前的男人如何会是文图,我那神采奕奕的文图那里去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