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伦听到这话心中闪现一阵暖意,她心潮起伏,再加上刚才的痛苦经历,一时候五味杂陈,不能自已。她的热泪夺眶而出,滑过脸颊,掉在冰冷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刺痛。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短促,俄然之间没法自控,开端嚎啕大哭起来。她哭得满身都在颤抖,大口大口吸着气,呼气时抽抽搭搭带着哭腔。这哭声在撕扯着崔斯坦的心,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搂得更紧,悄悄摇摆着。
“是的,”迪伦答复,勉强笑了笑,“我们去哪儿呢?”
可如果她没有获得本身想要的答案又该如何呢?
最后,迪伦已经哭得肝肠寸断,而崔斯坦始终一动也不动,只是搂着她,恐怕本身一动就会刺激到她。但是,越来越阴沉的天气逼着他不得不开口说话了。
“迪伦?”他唤了一声,她没有应对。这一片死寂实在让崔斯坦胳膊上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他拔腿大步跑到屋门口,她还靠在石墙上,通俗的眼睛望着火线的一片虚无。
“是不该该,但是为了你,我情愿。”
不,她不想踏上最后的路程。她不会也不能留下他一小我走。
以后他们谁也没再多说甚么,两小我都沉醉在相互沉默不语却密意相依的氛围中。迪伦想要让时候慢下来,充分享用现在的每分每秒。但是即便她用尽尽力,遮挽光阴仍如同用一张纸巾抵挡飓风一样,时候仍然以惊人的速率流逝。当晨光的微光开端透过窗子照进屋里时,她几近难以置信。炉火早已燃烧多时,但它已经完成了本身的任务,烤干了迪伦的衣服,也让她冻僵的身材和缓了起来。他们持续盯着壁炉,看着那深灰色的木料冒着青烟。颠末端一早晨,崔斯坦像变了一小我一样,胳膊搂着她的肩膀,和她紧紧依偎在一起,经心庇护着她。他们背对着窗户,晨光正洒在他们的肩膀上,也照亮了后墙。墙上班驳的黄色油漆另有一幅尽是灰尘、内容难辨的旧画垂垂闪现。固然两人把这统统都看在眼里,但却纹丝不动。
迪伦像是在摸索似的对着崔斯坦笑起来。她的手还握着崔斯坦的手,一股热力从她的手上传来,他的骨头里也感遭到了这股炽热。她一松开,暖和刹时就消逝了。但她又伸出了手,手指就在离他脸颊几厘米的处所盘桓。在等候她触上来的过程中,他下巴上的皮肤有一种麻酥酥的感受。但是她还是一脸的游移,仿佛不敢再越雷池一步。他向右翘起嘴角,暴露鼓励的浅笑。
他的游移让迪伦抬起了头谛视他,那双碧眼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痛苦的筹办,她紧咬牙关好让下巴不再颤抖。她看起来如此脆弱,仿佛一句重话就能把她击倒似的。他刚才的决计又摆荡了,他不能如许伤害她。
迪伦终究带着满心的惊骇感醒来了。她的四肢狼狈地摊开,胸部抵在崔斯坦的膝盖上。她挣扎着把手臂伸到身下,认识到本身想要做些甚么,崔斯坦帮她坐了起来。他扶她用手撑着地,双膝也跪在地上。她大口喘着气,吐出了嘴里最后一点脏水。嘴里的味道令人作呕,仿佛湖水已经被污物、死人和腐臭的东西净化了。究竟上也的确如此,她回想起刚才有一只只手紧抓着她,那一排排利齿撕咬着她,用力要把她拖下去的景象。她顿时被一阵又惊又冷的感受袭遍满身,开端狠恶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