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和李大嘴赶紧点头,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两人埋头说了一阵。
“不但如此,你疾厄宫模糊发黑,倒霉冲天,八成被鬼物缠身,不知欠了多少阴债,你小子死在面前了!”李大嘴背动手,绕着我走了一圈,用手指着我的额头说:“依我看,六月初六,是你大限之期!可否过了这个坎,就看你的造化如何了!”说罢,李大嘴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不可,不可!老子还没立室,不能被拖下水了!”
“哦!那你费事大了!刚才那东西也盯上你了!”
我听得一头雾水,云山雾绕。厥后才晓得,他们对那家伙过于惊骇,乃至连提到名字,都会可骇得抖三抖。既然他们如许说,就有他们的事理,我也不需求多说甚么了,因而开门见山的问。
“好了,好了……别扯几把蛋,有话好说!”老爷子脸更黑了。
“实在我也不太清楚!”李大嘴面带难堪的答复。“不过,我的师父能奉告你统统!”这不是扯淡吗?一个不靠谱的老爷子,先容了一个不靠谱的跳大神的!我忍不住问道:“你师父是何方高人?”
麻花巷,现在是古玩一条街,算命看相占了一半,是榕城出了名的“神棍”一条街。像老爷子这类不太靠谱的人,他能熟谙啥高人,难保不是个大忽悠!
“能奉告我这是啥东西吗?”
庙后临街的一排古式屋子,此中一间,门上悬着一面旌旗“能断存亡”,房门上高高挂了两面镜子,门框上插着一把艾草。大门上贴着神荼、郁垒画像。屋子里乱七八糟的,正中摆了一个神龛,中间供奉了三茅真君。李大嘴进了堂屋就向神龛拜了三拜,赶快取出一面小八卦,吊挂在堂屋中,又取了几张黄符纸,将大门、窗户都封住!这才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幸亏李大嘴请来了三茅真君,给我指了一条活路!
老爷子带我走到一个很不显眼的处所,前面另有个公厕,臭气熏天。公厕前的路边,随便撑起一柄遮阳伞。遮阳伞下摆了个小桌子,桌子铺了一张太极桌布,摆放了签筒、掷筊,另有四枚橙光发亮的铜钱,特别引发我重视的是一颗铜章。
“李龅牙,我老头子看走眼了!一只鬼婴,也能把你吓傻了?”李龅牙有些茫然了,不解得道“鬼婴?”“这小子比来被鬼婴缠上了”我赶紧接过话茬,把比来产生的事和李大嘴都说了。
李大嘴沉吟很久,爬起家来,向窗外和门缝瞄了又瞄。过了足足非常钟,才一脸严厉的走到我身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摊子后摆了一个大躺椅,一个四十多岁的瘦子,懒洋洋的躺着,两只脚架在摊子上。梳着平分汉奸头,脸上皮包骨,嘴里咬着根牙签,戴着大号耳机,口里哼哼唧唧唱着“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繁,旗号招展空翻影……”
“过不了多久就是死人,你还别不信!”
“你这是甚么话?有甚么比拯救之恩大的吗?”
老爷子和我,另有李大嘴三人仓猝收了铺子,卷了一个布包,快步向冷巷子的深处走去。我一向感受背后一阵阴风呼呼响,另有小碎点的脚步声。老爷子和李大嘴,也浑身是汗,三人头都不敢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