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椅塌上的男人,身穿红色暗纹绸缎锦袍,腰间系了一根颀长的墨玉金丝带,睡姿高雅,气质纯洁。乌发轻垂,毫无束缚的披垂在乌木椅塌的边沿,被纤细的风悄悄扬起,仿佛要将他带离这浑浊的尘凡。他面如冠玉,眉似青锋,鼻梁英挺,狭长凤目紧闭,稠密长睫在大殿一侧菱花窗格透出去的一缕橙黄光芒晖映下,于眼睑处印下淡淡青影,恰到好处的付与了这张纯洁到近乎完美的面孔以实在。
她不由迷惑,究竟是多么景象,竟会令临天国的帝王和一干臣子,在一顷刻间,生出如此丰富的神采?她忍不住转头去望,先是看到步入殿中的九皇子,他俊美的面庞带着生硬的笑,那笑容仿佛是被人生硬的拉扯着嘴角普通,目光闪动,似是在回避着位居高位的帝王,硬着头皮以极其迟缓的速率进步,就比如砧板上的鱼,明显看着前面明晃晃的刀举在头顶,却不得不往前蹦跶,因为前面是烧着油的滚烫的锅。
离王宗政无忧,公然行事乖张,傲慢之极。试想,若不得他答应,谁敢如此张扬地将他抬出离王府?
漫夭看得愣住,四周的大臣目光也非常惊奇,仿佛头一回见到如许的离王,而漫夭活了两世,见过美女无数,觉得人间男人,莫不如她皇兄那般高贵儒雅才算极致,却也未曾有过这般移不开视野的感受。而更让她想不到的是,宗政无忧那样乖张傲慢的男人,竟生了如许一张纯洁完美的面庞,不带凡尘炊火气味,但又涓滴不会让人误觉得他是女子。
他打眼一扫四周,缓缓坐起家,手搭在屈起的膝盖,姿势慵懒,面无神采,超出临天皇直接将目光投在珠帘遮面的漫夭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