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放下药碗,明显晓得这药有古怪,却不能明着回绝。也不晓得启云帝到底想做甚么?这碗药如果喝下去,会带给她甚么样的运气?她抬眸,看启云帝清和的眼,那双眼现在也正看着她,并且满带体贴和宠溺,仿佛想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全数都给她,看得她一阵茫然。
但是,皇兄这个时候见她做甚么?
“这就要走吗?你才刚来!”启云帝似是有些绝望,还带了些抱怨,目光黯然道:“朕过几日就要归去了,你就不能抽暇多陪陪朕?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甚么时候!”
窗子被关上了,门也紧闭着。全部空间里,只要她和启云帝二人。
漫夭目光一凝,还没说话,启云帝已暖和笑道:“好了,小旬子,你跟泠儿出去吧。”
外头秋风乍起,卷起园中落叶飞舞,尘嚣漫天。她望了眼低矮屏风背后的窗户,目光一闪,抬手,将一碗药全数饮下,一滴不剩。
凌晨的卫国将军府,比平常更加温馨,这天漫夭起得很早,眼皮子一向跳个不断,泠儿给她拿了热手巾敷眼,她闭着眼睛靠躺在软椅上,闻声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不像泠儿,也不像萧煞和项影,那脚步声很轻,很迟缓,没有进屋就已经愣住,谨慎翼翼的模样。她内心大抵晓得是谁,便没有行动。傅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目光痴然凝睇,悄悄说道:“容乐,我走了。”
“那……皇兄这几日可有何异动?”她问。
“不消!”漫夭赶紧回绝,“皇兄不必费事了,我回将军府再服药就好。”
“萧煞,”漫夭起家凝眉,缓缓踱步窗前,凝神着问道:“你说……皇兄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他和将军合作,目标又是甚么?”
启云帝那里会承诺,径直叫来了小旬子去叮咛人煎药,泠儿出去施礼道:“皇上,主子平常的药都是奴婢卖力,就让奴婢去办吧。”
有那么多?!漫夭皱眉,总感觉临天皇选在这时候聘请皇兄来插手秋猎之事有些奇特,而皇兄明知这时会有政变还应邀前来,并且带了如此多的人,更是蹊跷。
那一日,是万和大陆苍显一七五年十月十五日,文武百官天不亮便怀着忐忑的表情堆积于皇宫大殿,只要卫国大将军傅筹迟迟未到,令这场本来阵容浩大的即位大典从早上一向拖至傍晚。
她想,她得走了,必须顿时就走!但是不等她再开口,启云帝就对她和顺一笑道:“好。皇妹你陪着朕。”他不由分辩地牵起她的手,漫夭感受本身似是不由自主地在跟着他的脚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