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雨雾,雪衣男人跪在绀衣男人身前极尽缠绵的拥吻,水花落在两人身上,流淌无纵情昵。
“敢骗我尝尝?”
浑厚之声再次响彻谷内,席台寂然,“凡是向席真脱手者,梦岭全门高低毫不轻饶!”
十二地支之人催促着其别人分开,可纳灵落下,本就破钞灵力的世人头顶一震,刹时落空灵识。
“岚琴,你这是何必?”席台从山鬼谣为他挡那一掌后,再无闲心去和席真计算,可他始终难以接管席真的行动。
席若白仓猝放开他,“那里伤了?”
见席真哀思欲绝的模样,席台大怒,将他玉带一把扔在地上,惊得群蝶乱舞,“席岚琴!你这是何意?”
阵外多名长老四周驰驱救济,唐嵘结合席台、苏婉音、徐慕臣飞上山谷四方,双掌结印,四方光阵猛地下压,血怪狂吼,在地上狠恶翻滚,顷刻间,山谷灰蒙一片,石崩声叫唤声冲破天涯。谷下张彦中、宋玄妃、方淮、池夔两掌落地,与四方光阵齐连。锁灵阵光芒乍起,血怪大呼一声后,扑倒在地。
因召鬼落空大量鬼气的三人面色不佳,他们心一横,勉强在阵内召出十鬼,全数站在十二支灵者身后。甘青司望着席若白的背影,不知怎的想起山鬼谣来,他当下心中狠绝,“无浪!小瞳!我守!你们退!快!”略过席若白时甘青司不忍转头,飞入阵心,双手画符,鬼气倾入血柱。
一把抱住甘青司,席若白心仍在颤抖,“夙冶……,夙冶……,你如何样?”
血牢垂垂顶成膜状延长,一点点如岩浆从上渗入。
一瞬的心惊,无数人瘫坐在地,爬在半谷的人也松了口气。天空暗云翻滚,电闪雷鸣,大有天塌之势,数名长老同时高呼,“离阵!”
甘青司坐在地上,屈了一只腿,手捂着胸口一脸难受,“肉痛死了。”
席若白板滞的摆脱白瞳,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跌跌撞撞走向八卦阵,他连甘青司的背影都未看清,人便不见了, “夙冶……,”
八卦阵横尸喋血,阵中独一的活人也是暮气环抱,白衣嫣梅血染,席真抱着山鬼谣纹丝不动。胡蝶飞落停在两人身上,纷繁为他记念,渐渐地八卦阵上落满胡蝶,遮去满目疮痍。
席真癫狂笑着,笑声里的哀恸打得民气难安。风刮风落,乱发缠在两人身上,山鬼谣身材垂垂变冷,席真像哄小孩般抚摩他的发,“鬼谣,唤我一声可好?真儿也好,娘子也好,我都应你。”
“梦岭弟子听令。”席台话落,五名首席弟子秉剑恭手,旁席的梦岭弟子也抱拳朝向主席。“席真罔顾门规,自行戴罪,本日起,除席真梦岭首席弟子籍,从今今后,与梦岭再无干系。望众弟子引觉得戒。”
席台老泪纵横,他身处这个位置太多年,已然忘了席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都没法做到的事又凭甚么用父亲的身份去强求席真,“岚琴,你是我席台的儿子。”
席真木然拾起山鬼谣的锏,灵力一动砸断玉带,他收回击环住山鬼谣,抬脸痴笑道,“父亲,我是他命门,他是我所求之道。”血泪盈襟,席真垂眉低语,“父亲,岚琴的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