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引得固怀堂公愤,个个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江溢看出山鬼谣企图,对席真的祈求视若无睹,“师兄,他是带着必死的决计来的,你莫负了他。”
“认。”山鬼谣目不斜视的回他。
“若我没记错,苏幕里莫道穷师兄便是莫家人士吧,左师兄可不会不顾师兄弟交谊去帮一个罪人可对?”
席真从火线走到席台身前,一拂袖摆跪在地上, “岚琴辞去梦岭大弟子一职,还望掌门应允。”抽去腰间玉带,他面色决然,开阔的眼神让世人捉摸不透。
莫道穷在山鬼谣身后回力一收,山鬼谣踉跄半分当即手持单锏上天,另一手抓着鬼爪。血流如注,指骨乍现,其痛锥心。他压下痛苦,吞了半口血也挡不住唇边殷红,硬生生扯出半抹笑,‘礼……成。’这下真儿便是他娘子了,山鬼谣对劲地合上双眼。
外人或许读不出左思蔺眼中情感,可苏萝衣一清二楚,她晓得方轲谕说的多数是真,冷眼一挑,苏萝衣开口,“方小师弟,管好你的嘴,更不要把我大师兄扯出去。想卖情面去你固怀堂,别在我们苏幕内里前撒泼!苏幕里同门同心,听不得你这两面三刀的好仁义!”
“对了,”方轲谕又转向另一边,“我记得左思蔺师兄当时也在场。”
山鬼谣缓缓移过身子,视野对上席真,“他动了我命门,我断不会留他。”
江溢见他眼色果断,也了然。席真老是一板一眼,半点谎话都说不得,又怎会狠心欺瞒。
“岚箫,我没让你说话。”席台喝道,“岚琴!”
单锏一声,敲得席真满心灼痛,山鬼谣还是跪坐之姿,双手垂地头沉沉低下,终是没再抬起。
“妖言惑众!”方淮猛地起家,“不是你灭了丹生满门另有谁?”
散灵,召鬼便再不入循环,灰飞烟灭。
灰赤手指一勾帽沿,兜帽悄悄落地,“丹生孽徒山鬼谣见过诸位侠义人士。”
左思蔺缓慢赶到莫游身边,他虽迷惑却还是照做收回鬼爪。
唐嵘怒问,“山鬼谣,你可认罪?”
山鬼谣定定看他,“报仇雪耻。”话刚落音,一道鬼气就缠上孟江南,两名召鬼压抑他的行动,山鬼谣敏捷往前。指血在他额前画了几道,只听得数声惨叫,孟江南身上烟气横生,竟化作尘雾而去。
苏萝衣自是不会开口,担忧看了左思蔺一眼,沉默不语。
山鬼谣毫不在乎,只是扫了眼四周。
席真未开口,只见谷中胡蝶全数堆积,在上空密密麻麻一片,接二连三地扇动翅膀朝门楼而去,一时候寻踪谷弟子也纷赶前去。
阵内席杳和席若白上前反对,可山鬼谣蓄意已久,他们赶到不及,鬼箭已插入方轲谕心口,握着鬼箭的人是山鬼谣。他张口还想说话,山鬼谣一掌拍贰心脉,方轲谕刹时断气。
方轲谕仓猝指着孟江南道,“这满是我召鬼亲眼所见,我可没胡说!更没教唆诽谤!”
山鬼谣晓得他走不远了,他想在重莲轩等席真返来,想席真返来之日亲手为他筹办一桌的酒菜驱逐,也想好商定的十三年要去些甚么处所闲逛,就算年年日日待在重莲轩也心对劲足。他想那样的日子定是他平生中最期盼的事。对了,他还要把席真娶进门,要他做他的娘子,他不贪婪,要一世就够了,十三年便好。
席真神采无常可心中早已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