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安的父亲还是不说话,冷静地走到前院去了。
实话说,毕胜男算是一个‘困难户’,她不但模样身板不招人喜好,脾气本性也比普通的男人还男人,说来讲去,都没说成。
我站在原地跟他对峙着,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如许困着他,锁他一辈子,真是为他好吗?他在这里怨念越积越深,终有一天会害了你们!我是来帮他的,帮他摆脱了,你们也就摆脱了!”
要不是看赵志安糊口还算普通,家人还觉得他中邪了,赵家大人这边也挺焦急。
“……”赵志安的父亲愣了一声,还是往外轰我:“你胡说啥呢,滚,快点滚,那里来的疯子,在这里说瞎话,快走!”
普通人瞥见他,当然感觉可骇,但我信赖,如果有人真的很平常地瞥见了赵志安的幽灵,看几次,就不会感觉有甚么可骇了,他就是一个十八九岁少年的模样,留着短发,穿戴朴实而整齐的衣服,双腿并拢坐在他的床一角,低着头,很小声地跟我说话,乃至眉间嘴角,还带着几分羞怯。
我站在西耳房门口,看不清赵志安的模样,只能模糊看到个影子,想了想,我就出来,又把门关上了,问道:“我在这屋里看不见,翻开手电筒也伤不了你,我把手电筒翻开,行不可?”
我走到门前看了看,这扇门已经腐臭了,略微用点劲就能推开,但想到赵志安就在内里,我还是敲了拍门:“赵志安,我是马一方,能出来跟你说说话吗?”
“这些都是你写的?”我特长电筒一照,四周墙上、地上都是这些字母标记。
“那起码,让我出来问问他,看他情愿走还是情愿留,当初就是你们害了他,明天总不能再害他一次吧?!”我晓得说这句话很伤人,但不能不说了。
但我却看到了她眼神里的那一抹哀痛。
我拿着钥匙上前,费了点劲才把锁翻开了,一排闼,一股阴冷的腐朽之气劈面而来,呛的人直作呕。
见面的时候,赵志安没说话,也没有甚么定见,毕胜男对赵志安倒是挺对劲的,男人嘛,沉闷一点儿没甚么,晓得过日子就行了,他不会干活,那就我干活赡养他呗。
我朝着后院走去了。
赵志安的父亲不说话,放动手里的东西,到东屋里拿钥匙去了。
“嗯……”面劈面了,赵志安的答复还是很小声。
堂屋门锁着,锁都生锈了,看来,他的父母一向住在东边这两间小屋里,很少进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