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弟子捧上一个锦盒,内里覆着紫色的满花锦缎。

世人瞠目舌结t,正如暴风扫荡后的安好。

转头再看,少爷大吃一惊,只见屠掌门站在星幕中心,左一掌右一掌,本已不相属的断片,竟又一一补了返来。

屠掌门长袖一扬,盒中俄然升起一物,飘飘摇摇飞上半空。世人只觉满眼星光,如梦似幻,本来那物是一幅银光活动的薄纱,在空中展开,如天上银河飘至林间。

屠掌门正色道“此纱极轻极柔,又有极强的粘性,即便断开,只要相互碰上,又汇分解一处。鄙人会些内功和掌法的小技,愿与女人比试,看终究是女人斩碎此纱,还是鄙人补得全面。”

世人正要拥戴,沙陀门弟子已叫道“胡说八道,莫非这纱是活的不成?”“我徒弟一掌对一剑,再公允没有了!”

世人一瞧,恰是方才吐完血就端起酒杯的齐鑫,看来吐完瘀血后脑筋灵清很多。

见其秃了一个好大脑门,服饰非僧非俗,身傍门人弟子很多,看来是个真掌门。

“你聋了吗?这比试是铁翎本身应下的,只以纱的成果来定胜负,莫非江南武林的风格就是说话不算数?”

屠掌门笑道“今晚月朗星稀,此纱是用我南海特制的鲛丝织就,轻浮如雾,洒上银粉后,大伙请看,可否弥补星光不敷之憾?”

如同炸雷炸响,骂声四起,齐鑫声音最大“好无耻!”

刹时已瓜代十几次合,场中喝采声不竭,少爷见这场比试铁翎没有伤害,放心旁观,谁知越看越焦急,只见铁翎固然剑风过处,必能扯开一道口儿,但屠掌门总能及时补上。

齐鑫只顾骂沙陀门使诈,但究竟如何使诈,却也说不出。

也不便当众相询,只好客气道“屠掌门远来辛苦,不过铁女人方才已打过一场,不知是否需求歇息一下?”

却见疾风擦着屠掌门身边而过,铁翎连人带剑到了园地另一侧,还是远阔别了屠掌门。

铁翎不知甚么时候已闪到斜侧,又是一道白影,穿场而过,全程间隔竟长达七丈。

齐鑫一怔,无言以对。世人一心只想看这场独特的比试,哪还管公不公允?一迭声喝采相催。

世人目炫神迷,忍不住大声歌颂,只是此物虽美,却与比试何干?

忽听一个明朗的声音道“屠掌门,你也是用心良苦,这鲛纱无色,长七丈不足,你只在中间两丈洒上银粉。铁女人觉得已将纱劈成两半,实在只是劈开了中间的一小段,你掌风上击,鲛纱便会主动合上断口。”

世人吃了一惊“莫非她竟认输了?这屠沙青公然凶险,定下这等古怪的比试,倒让他占了便宜~”

铁翎俄然纵身来到星幕边沿,挥剑处,数道裂缝直奔中间而去。屠掌门如临大敌,双掌尽力朝裂缝号召。

管慎行心中暗惊“这沙陀门行事一贯不如何光亮正大,内功诡异,自成一格,在南海根底已深,无人能与之对抗。又怎会俄然动念,来到千里以外的江南?”

果见铁翎毫不在乎道“不必。”管慎行巴不得她有此一说,忙问“二位想如何比试?”

铁翎在场边如风般游走,所到之处,星幕裂如蛛纹。

屠掌门笑道“兄台多虑了。此纱极轻,在空中浑不受力,若卤莽击之,必定扭作一团。屠某承诺,若最后补得不平整,仍算鄙人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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