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也不免替管慎行难过,叹道“管副帮主,我知成旭川负你很多,你心急复仇,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大战一开,不免死伤无数,门大人既已承诺开堂公判,我们便不是来兵戈的,实在无谓再为此人,累及这很多无辜。”
散席后,铁翎来刺探,公子拿出杜九代交的令箭,转述了门达所言,见铁翎担忧许翠的伤势,不免安抚一通。
本来缘空不惯背后言人之恶,加上洛阳时见面仓促,没向管慎行提及此事,倒是聚在洗月庄外的人听不懂何一江之语,只知与管慎行有关,到了这里,便去问他究竟是如何上了成旭川的当。管慎行一听,风中残烛又受打击,几乎呕出血来,跑去揪住何一江问明前事。
公子心头乱跳,缓缓道“此事事关严峻,还是等六月十五以后,再行措置。”门达笑了一笑,知贰心疼门徒,便道“公子虑事精密,门某当然没有贰言。”公子从速再次谢过门大人,二人一道回席。
次日起来,铁翎见各船都有人在帆上画花,自是呼应拥立百花令主之事,还拿出菖蒲艾叶挂在船头,奇而问道“端五早过,为何还挂此物?”世人高欢畅兴道“成旭川就是最大的毒虫,此物驱邪驱虫,最是应景。”铁翎哑然发笑,也随他们去。
管慎行只好反过来安抚道“公子也不必太担忧,想来门大人总不会任由成旭川妄为,只要我们罪证确实,说动长青帮帮众,他们也不必然会听成旭川的批示。”公子感喟而去。
管慎行道“铁女人让我帮手石帮主,金沙帮加上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近三千人的性命,管某是必然要顾的。管某在长青帮三十多年,触目所及,劈面尽是熟悉之人,管某又何忍侵犯?但官府火枪再多,也抵不过成旭川心肠暴虐,管某不得不做最坏的筹算。万一开战,对方决不会因为他们理亏,就会对我方相让,若心中无战意,事光临头复兴心一战,就来不及了。”
管慎行悄悄望了公子,道“公子的意义我明白,但管某颠末这么多过后,更明白一个事理,那便是世上虽有公义,也只存在于少数民气中,多数时候,还是拳头管用。”公子忍不住大摇其头,正要说话,管慎行道“公子如何想当日庞大庆欲害铁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