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低声道“是,可也不是。我并没有把他当好人,而是把他当作平生可贵的敌手和老友,可我~我自幼削发,不晓得世俗人的设法~终究,他是受我扳连而死。”
国师听过南朝奸雄传,自也对铁翎从金之诀转到水之诀的景象猜到几分,当下不敢昂首道“凌施主虽临时敌不过我,但我对他武功日日增加,紧追我之事也心生迷惑,归去后日夜苦思,终究让我想通此中关窍。师祖爷只创了四门心法,与其说是五行,不如说是四时,四时流转,正合六合之道。我想明白这个事理后,便兴冲冲地去找凌施主,想留他在草原长住,和我一道参详无上神功,谁知~竟是迟了。”
铁翎正要摆脱度量而出,公子死命把她搂住,道“不会的,不会的,这类事,国师不会看不出来。”
那一夜,俄然来了一伙汉人妙手,前来行刺也先,也先虽未即位为汗,脱脱不花早成他的傀儡,二人的帐篷离得甚近,我身为国师,听到动静,前去检察,见此中一人,武功极是高强,我迫不得已使出火之诀,方将他拿下。”
朱红雨莫名其妙,只听国师缓缓道“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旧事了。那一年,瓦剌在土木堡大捷,也先还掳了明朝天子朱祈镇返来,固然未能攻陷京师,但也充足大伙欢畅的了。元朝自被汉人驱回草原,从未有过如此大胜,人们都申明朝很快就要完了,草原的骏马将重新驰骋在汉地。
公子冒死安抚道“两邦交兵,各为其主,他身为国师,也是职责地点,何况他只说拿下来人,并未曾杀他,先听他说完,再作计算。”转头催道“国师,厥后又产生甚么事?你说他是被你扳连而死,那动手的就是另有其人了?”一听此话,铁翎方有些停手。
铁翎哇的一声大哭,朱红雨颤声道“不是你把他累死了吧!”
国师哽咽道“厥后问得对方是想先把也先劫为人质,押着他和朱祈镇一起返回汉地。我拿下凌施主后,感觉他的武功有些奇特,就去狱中与他再行比过~厥后我猜出他是金之诀的传人,他大抵也猜出我的~论起来,我们师门渊源深厚,何如身处敌对之国~我们连续比了七天,我七场皆胜。”
朱红雨呸道“公然跟小和尚一样傻,你只想着和他比试,就觉得天下统统人都和你一样了?铁翎他爹武功这么短长,也先当然是不除不快啦!”
铁翎怒道“另有甚么可说的?我只道爹爹是死在千军万马当中,本来是他~除了他,另有谁能杀死我爹?”最后一句,石破天惊,吓得朱红雨三魂掉了两魂半。
却见国师的神采又暗了下去,很久,方才吐出几个字来“是悔怨。”
场中又静了一会,公子和朱红雨虽有些猎奇,但见国师神采,自不便持续相询。忽听铁翎冷冷道“你究竟累死了何人?”
朱红雨耳膜俄然一阵巨痛,倒是铁翎一声大喝“本来是你!”话音未落,一道闪电已朝国师当胸贯去,朱红雨只见那傻国师竟然不闪不避,眼看就要命丧铁剑之下,公子和缘空一左一右脱手夹攻,剑光上扬,哧的一声,直插入国师肩头。
公子深思半晌,缓缓道“火之诀是无上神通,莫非是国师过于自傲,把好人当好人,一时错手,才引致毕生之憾?”
国师听她发问,俄然身躯一颤,缓缓昂首望天,道“既然上天把诸位带到贫僧面前,那桩旧事,也到了该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