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蜜斯脚步已到门口,又停了下来,挣扎再三,还是说“先生美意文兰心领了,但文兰实是有苦处~只能让先生绝望了。”
何如才子情意已决,次日,便有侍卫来带齐鑫出府。齐鑫知事不能回,咬牙来到院中,对着蜜斯的房间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含泪道“是齐鑫鲁钝,不堪为用,无颜再叨扰贵府。文蜜斯大恩,齐鑫毕生铭记,今后如有任何调派,必然粉身而报。”
蜜斯苦笑一声,道“那是你没见过我的真脸孔,如果见了,就不会如此说了。”
齐鑫一呆,心中殊无喜意,反而出现一种极其古怪的感受,半晌方道“噢,真的?他真有这么好?那他为甚么又~”蜜斯听齐鑫此话大有冲撞之意,不由发怒道“先抱病体已然病愈,请恕舍间不便再留客。”
小妍又答不上来,只好草草讲授了种类。归去后口无遮挡,尽数说给蜜斯听。
起家欲走,齐鑫一急,叫道“外间人是很多,可我为何赖在这里不走?蜜斯惠质兰心,又有济世心肠,不知赛过外间人多少。小人一心只盼蜜斯过得欢愉,蜜斯之前也说对内里的天下很感兴趣,可一说到外出,又拿诸般借口来敷衍。我听小妍说,蜜斯用了几年辰光,才出府一次,莫非下次外出也要再等几年不成?小人的命是蜜斯救的,小人虽想相劝,也断不敢勉强,蜜斯若执意不肯外出,小人大不了留在府中,终其平生,做一名下人,伴随蜜斯。”
蜜斯不觉闭上双眼,绝望道“你现在总该晓得,我为甚么要去那么远的处所玩耍了吧,我如果在城中,走到那里,背后的群情就会跟到那里。”
齐鑫怒道“有甚么苦处?不就是脸上有残疾吗?蜜斯大可戴了面纱出去,见到蜜斯的人,只会为蜜斯的风韵倾倒,如有不识好歹的人想来掀蜜斯的面纱,齐鑫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会杀光他们。”
小妍点头,毕竟有些不平气,道“你瞥见那盆冬兰了么?夏季里开的,可罕见了,外头但是没有的,蜜斯最是宝贝了。”
再三拜别而去,侍卫见他如此,心中都替他难过,蜜斯明显与此人相处甚欢,几年来府中只迎来过两位男客,蜜斯与齐鑫说的话比少爷更多,笑得也更大声,为何情势急转而下,竟要赶他出去?
蜜斯身躯一震,几近站立不稳,齐鑫也顾不得,从速冲上去扶她坐下。
小妍怔了怔,道“那先生的意义是?”“我也不晓得,我只是感觉这花太柔弱了,又是养在棚中,风雨不沾的,为何不干脆种在园子里?就~就好象你家蜜斯,我看她在府中也是每天戴着面纱,一年到头都不出门一次。”
“这个讲不通,为甚么小叶小朵才是高雅?”小妍不会答,道“这我哪晓得?读书人都这么说。”“读书人说的就全对?读书人本身材弱多病,就喜好这类柔弱的花,不过是说此花虽无灿艳的表面,但香气清幽,质胜于形。但既有暗香,又何必藏着掖着,不大风雅方地揭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