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者选一,我数三个数。”藏兰淡然说道,“一……二……”
藏兰垂下视线,冷冷瞧了那掌柜一眼,然后再次扬手。那掌柜当即缩成一团,紧紧地抱住了脑袋,嘴里大喊:“豪杰饶命,豪杰饶命!”
“去罢。”东方鸷挥了挥手,缓缓地靠在椅子之上,望动手中的钗子。“不幸吗?金粼儿,比起你用心提早给本王治伤的冷酷,比起你害本王淋了一场大雨的残暴,要你受这点小奖惩得上甚么?你不过是卖了个旧恋人送你的钗子罢了,便是不幸了?呵,呵呵呵呵……”东方鸷将手中的钗子转了几转,悄悄地放在了桌上,“别急,这场游戏,本王陪你渐渐玩。”
“多谢。”藏兰接了锦盒,拔出匕首回身大步分开了当铺。
卖钱!
金粼儿缓缓地滑下来,坐在了地上。彼苍哪,大地呀,到底谁能来救救她呀!如果上天肯这个时候砸下来个东西给她,让她去卖钱也好呀!
掌柜渐渐地展开眼睛,看向了那并摆列在桌案之上的匕首和荷包。
“好险,好险。”掌柜紧紧地搂着荷包,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金粼儿脸上的笑容滞了一滞,紧接着便再次漾出笑意:“我去,我去买,我们姐弟俩好好吃顿饭,明儿还要写信归去,还要跟媚儿报喜呢!”
只听得“当”的一声,倒是一个荷包被扔在了桌案之上。
庆贺?
“王爷,据臣看来,这金粼儿当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想起金粼儿走出当铺脸上闪现出的那一抹感慨和不舍,另有她回身拜别的绝然和那固执的光辉笑容,藏兰便总感觉内心怪怪的,“若不是我们偷了她的钱,她也不至于去卖这钗子。”
坐在房间里,直到日头倾斜,也没有半分的知觉,金粼儿感受本身将近变成石头了。不过,不晓得变成石头会不会好些,最起码不会这么痛苦了罢……
考过了这三天难耐的乡试,统统的考生便松了一口气。当天,荷乡统统的声色场都人满为患,当红的花魁在这一夜唱破了喉咙,青楼的女子们在这一夜齐声欢叫,竟让全部荷乡的男人们展转反侧,而酒楼的酒,则几近将近卖空了。过了这放松消遣的一夜,接踵而至的,是严峻而充满了等候的等候光阴。
“青兰坊”的头钗,金粼儿平生收到的最为高贵的一件礼品。将它翻开,流光溢彩的钗子,像是一个斑斓繁华的女子笑意盈盈地望着金粼儿。“怜心……”君怜我心,我心如何?金粼儿喃喃地唤着这支钗的名字,内心莫名的涌上一股子非常情素。
“本王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俊王爷,如何会做偷这类下三滥的行动?”东方鸷责怪地瞪向藏兰,藏兰立即识实务地闭上了嘴巴。“只是拿回本王被骗走的钱罢了,拿回罢了,你的明白?”
“鲤儿?”像是暗淡天下里唯呈现的一点亮光,金粼儿立即跳起来扑向金鲤。在考场过了三天封闭日子的金鲤,身上都飘着一股子墨香,金粼儿紧紧地抱着金鲤,内心才感遭到了一丝安慰。
“你如何了,姐?”金鲤可没有想到本身遭到的是如许的虐待,不免一张玉面涨得红了,感受着金粼儿那柔嫩的身材,方才离开了少年青涩期间的金鲤俄然间感遭到一阵羞怯。
金粼儿实在很想晓得本身戴上这支钗会不会标致,会不会斑斓。但是……金粼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下心来盖上了盖子,然后起家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