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便有一辆车辇在侍卫及仪仗队的簇拥下从皇宫当中缓缓走了出来。金粼儿坐在那兰婉仪的身边,一起上不住地探出脑袋往外看。这但是她平生头一遭,坐在这么高的车子上看内里,何况又是跟着如此有身份的娘娘们。那沿途的百姓们均被拦出好远,却还是探着头瞧向这边,眼神里尽是敬慕好猎奇。
到了!
“咦,玉瑶姐姐,”跟在玉瑶公主身边的玉茹公主悄悄地拉了拉玉瑶公主的袖子,轻声道,“你瞧,阿谁身着浅青色衣衫的少年仿佛就是金粼儿的弟弟罢?”
金鲤从画筒里抽出了一幅画,渐渐地展开来。那是一幅人物的肖像画,画上一个少女,有着圆圆的脸庞,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含着点点笑意,正在河边赤足而坐。小巧的玉足在河水里悄悄地浸着,长发垂在脑后,全然是一副慵懒而又玩皮的模样。
发觉到金粼儿的目光,李大人便很天然地转过甚来瞧了一眼金粼儿。这圆圆的包子脸让人一看便知与众分歧,那吵嘴清楚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仿佛有着无尽的鬼精主张,让这张脸庞格外的活泼,乃至于……在印象里只记着了这张圆圆的包子脸,而忽视了她的春秋她的身高,乃至于她的身材。
七月二十八这一天,终究到了。
金粼儿有些焦急了,却还是要耐着性子,扶着兰婉仪娘娘仪态万千地款款走近了李府。
还真是一个很风趣的孩子。
“几位娘娘,公主请!”站在最前面的,当是李长安李大人了罢?金粼儿第一个猎奇打量的人便是他。但见这位李大人一身文人气味,几缕墨髯垂在胸前,眼角眉梢尽是儒雅之风。真不愧是大学士,就是这般有气质!
但是在他的内心,在他的人生当中,巴望的,就仅仅是这些罢了吗?
已然是近十五岁的少年郎了啊。
这小子!
“平身罢。”雯妃娘娘笑着说道,“两位兄长不必如此多礼,我们本就是一家,何必这般客气。”说罢又瞧了瞧苏贵妃,笑道,“苏贵妃亦不是外人,你们自不消多礼。”
兰婉仪悄悄地抿了抿嘴巴,感喟一声,道:“想来,本宫此次未曾归家,也有近一年呢……”
全部书房的安排,都是按着金鲤的爱好而来的。传闻,自从先前李大人的首位弟子――俊王爷东方鸷以外,这间书房就再没有别人用过,除了金鲤。
这金粼儿扶了兰婉仪娘娘,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在那人群里寻觅着金鲤的身影。但是那人太多了,并且全数都低着头,底子看不见金鲤啊。
“拜见苏贵妃娘娘,拜见雯妃娘娘,拜见兰婉仪娘娘!”那门前的早已然跪倒了一大片的人,“拜见公主殿下!”
金粼儿朝着金鲤做了一个鬼脸,金鲤则暴露了更加深厚的笑意。而金粼儿却全然没有发明,在金鲤身后还站着一脸镇静的陈达。今儿的陈达特地换上了一套青色的长衫,这是都城最好的绸缎庄李裁缝的手笔,不但质地精美,制作更加精美。他绾着青巾,一双英目烁烁生辉地瞧着金粼儿。
如许一说,那兰婉仪便当即收起了难过情感,笑了起来:“可不是,瞧本宫这点记性。如何着,在本日也要高兴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