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承祯微微一惊，道：“哦！竟有这类事！那贫道是没传闻过了。老子曾云：‘天之道，损不足而补不敷；人之道，损不敷以奉不足’，贫道前年在长安对天子讲了这番话。这番话意义是说天道、人道如此，我们不必去强加窜改。这就比如一棵长弯的树苗，任它发展，它虽其貌不扬，何故见得就无所作为？它虽不能为栋梁，但却能够搬进屋里做盆景啊，这是以有为而致有所为！而司施主方才说一人如果杀了另一人，可否有罪，这何必多问，他当然有罪。杀人者已是有所为了。如果还不不判罚不就是有为而至无所为，那与贫道的从无到有是大相违背了。”
鹤翁不解，踏步向前，道：“道长，人家好学苦练，这能有甚么错？试问古往今来，囊萤映雪、凿壁偷光、闻鸡起舞，这些个大人物谁不是勤修苦练的？”鹤翁常常在露台山来砍柴，和司马承祯熟悉，他对司马承祯的身份、职位毫不觉得异，是以是直言不讳。
司马承祯道：“他将本身的罪过与这经世治国的大理来混为一谈。也实在叫人苦笑不得。”
司乘法道：“前辈道法高深，妙谛高论。鄙人受益匪浅。”
罗青山毫不为意，心道：“我平生好学苦练，从不学甚么速成工夫。莫非还出了甚么叉子。”贰心下虽是不附和，但也不加点破，只说道：“长辈平生不练邪门工夫。向来都是踏结结实的好学苦练，实不知得了甚么忌，求司马真人见教！”言辞之间却无就教的意义。
司马承祯缓缓道：“世人练习武功，若无所成，都说是不敷勤奋尽力；如有所成，就说是本身勤奋尽力之果，呵呵！对于资质、天赋绝口不提，只说习武须刻苦，这当然也没用错，但如果不懂此中精要的人，只想练就平生高超武学，由此就用尽平生力量去练，又尽练刚阳武功，就是大错了。”
司马承祯抬头哈哈大笑一阵，道：“为人之理，这位施主说的甚是；但如果说到武功之理，倒是大错特错了。”罗青山笑道：“不知长辈那里错了？”
世人见司马承祯的言辞句句很有哲理，对司马承祯更增畏敬。王元宝心道：“司马道长如此赅博学问，竟在这山中放牛，都说我大唐贤君名臣，为何司马道长就不出山报效朝廷了。”转念一想，道：“是了，司马道长一个方外修道真人，如何会拜朝入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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