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一行到了开封,罗青山把锦囊交于司乘法,司乘法当时并未拆开。到了早晨,翻开一看,但见是两张写了字的白条,一条上书“将第二张白条交于汴州刺史,治蝗之事,必不推委。”
又如许行了一日半,司乘法一行到了汴州城外。但见那城墙矗立,城墙上面刻着两个隶体“汴州”二字,字体应长年受风吹日晒之故,已很有脱落的斑印。司乘法眼睛傲视之间,但见城墙外的河沟旁,栽种的一排柳树全无绿叶,心想:“此正值六月光阴,草木皆茂,为何这柳树不长绿叶了。”也未几想,一行就朝城中而去。
只见王元宝把司乘法肩膀一拍,说道:“好兄弟,我们既然是兄弟,这一万两白银我要分你一半。”
司乘法见他说的义正言辞,也跟着说了一遍。边说内心边想到桃园三结义,心想:“妈的,接下来就必定要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司乘法不信鬼神,听这个汴州刺史嘴中说“蝗灾是甚么修德引发的”,心中天然有些不屑,说道:“那如何才气修德了?”倪若水道:“现在全城百姓供奉蝗神,我想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应当这蝗虫会退去吧?”司乘法想起进城之时,到处都是插放香烛,开初还觉得是汴州的百姓尊崇鬼神,本来竟是在供奉大蝗,心中好不愤怒,哼了一声,说道:“莫非等蝗虫吃完庄稼,看着人饿死才算是是修了德?”
王元青固然和哥哥骑着马儿朝西而行,但行未几长,总回过甚来瞧司乘法,但见他骑在骏顿时和众万骑又说又笑,也不转头看看,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失落,又想到:“法哥他莫非真不晓得我的情意么?”
这时府衙的守门小卒走上前道:“各位有甚么事吗?”司乘法道:“我们是从长安而来,奉了朝廷之命到此管理大蝗的。”守门小卒非常亲热,道:“哦,倪大人提到过你们,我这就去通报,几位大人稍后。”
司乘法如痴如醉的在大马之上从视听两面享用着甘旨,却发明一个风趣之处:这汴州城中每家每户门口都插摆着香烛。心中笑道:“本来汴州的人都这么科学。”转过甚,对一行道:“哥哥们,你们看这汴州之地的百姓都拜神了。”
王元宝一沉吟,道:“说的也是,就怕司兄弟这为官之人看不起我们商贾。”
说完就叫后厨预备饭菜,一行来到后堂大堂坐下。
一旁的王元宝也道:“司兄弟,到了长安必然要来大哥府上做客。”司乘法双手抱拳,道:“必然必然,大哥,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着各自掉转马头背向而行。
赵奉璋道:“我从进城就瞥见了,只是没想到这汴州的人竟如此信神,到处插放香烛。”众万骑也是感到不成思议,纷繁笑谈一番。
赵奉璋“哎哟”一声,道:“本来都是蝗虫干的功德。”倪若水一脸苦笑道:“这蝗虫是该死,但可爱之处就在于还不能杀啊。”司乘法不解道:“这有甚么不敢?”倪若水沉吟道:“此次蝗灾可谓史无前例,老朽去庄稼地里只看了一下,就连这衣衿当中都爬满蝗虫。满地遍野,不见黄土不见粮,那大蝗所过之处,遮天蔽日啊。老朽觉得,这大蝗并非天灾,乃是我们人修德不至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