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政委从背面赶到前头来，拍了拍鹿兆鹏的肩膀说：“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带路引得好。进山了该我带路了。”鹿兆鹏就坠到步队背面和权副军长殿后。王政委是山里人，他的阿谁村是滋水县所辖的秦岭深山最僻远的一个仓。步队一刻也不断留，沿着山梁，又倚着崖坡朝前走，山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细，直走到底子没有甚么路，仍然沿着梁或翻着沟往前走。天气完整黑下来。跌翻绊倒的人嗟叹着叫骂着再爬起来往前走，兵士们已经没有说调皮话的兴趣了，恰好借机以谩骂宣泄心中的不满。权副军长是打击派，他的定见被反对，怀着深沉的愧惭和耻辱的心境一声不吭跟在步队背面。鹿兆鹏几次和他搭话他都不吭，就忍不住打趣式地刺了这位陕北军长一句：“你权副军长莫非还为羊肉泡馍憋气？”他仍然不吭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