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有何妨,顺其天然,才是树木的保存之道,仰仗人力企图干与树的生命,又有甚么意义呢?子非树,又如何会晓得树的感受,它被千万只虫子咬着枝干,说不定早已不能接受如许的痛苦,想要结束冗长的生命呢?”白木笑笑,伸手折下一朵黄绿色的沉香花,放到鼻尖轻嗅,抬眼看向薛梧桐,瞳人里是如墨的玄色,敞亮清楚,映出她眼里的一片碧绿。
她前次如许靠近的抚着这棵树,还是一年前的风景了,在今后她下了山,再也未曾归去过。现在又一次触碰到它略具皱纹的衰老的树皮,她内心突地就出现了波纹。
有风袭过,浅草覆在白木的软缎子鞋上,柔滑的扎着暴露的脚踝,有些痒痒的。沉香树上绿油油的树叶稀少的交叠,一阵脆响。有只胡蝶停在她的眉眼上,扇动了几下翅膀,又缓缓飞走了。
她不要,不要这棵树了,不要这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