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只剩下一个草绿色的帆布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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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绿水街上空响起了小女人的哭声。傻子小女人坐在安然烟杂店外嚎啕大哭。小女人的哭声像一把剪刀粉碎了这个潮湿而宁谧的凌晨。小女人的鸽子死了。那些笨拙肥胖像鬼一样咕咕叫着飞来飞去的鸽子死了。小女人哭得悲伤欲绝。小女人的哭声获得了人们遍及的怜悯,人们纷繁怒斥阿谁毒死鸽子的匿名凶手。人们说真是缺德呀!真是不法呀!真是可爱呀!当时一群多么标致多么和顺多么敬爱的鸽子呀!
阿育王寺的钟声慢悠悠地响起来。没有人听出这一天的钟声与以往有何分歧,除了骆章。骆章听出这钟声交叉着愁闷和感喟,像一种断裂或者告别,带着沉甸甸的重量沉缓地涉过天空。没有阳光的阴霾的天空。
孩子们拦住了驼背。孩子们拍动手大声地唱和着:罗锅罗锅笑呵呵,爬在地上让人摸,一摸摸到金元宝,娶个媳妇好不好!驼背瞪眼着他们,眼睛像狼一样收回绿光。孩子们视而不见,持续又唱又笑,直到驼背忍无可忍,收回一声吼怒。狼一样的吼怒,忧愤、痛恨、伶仃无援、歇斯底里,以及抽泣般的颤音。孩子们四散而去,驼背却朝相反的方向发足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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