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中一大汉嘴里叼跟牙签,他高低将面前红裙女子一扫,姿色上品,有胸有腰,撑一把艳艳的红伞,咧开嘴暴露黄牙,不由得伸出粗糙的大手想往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嫩光水滑地捏一把,“女人,这里可不是来玩儿的,下台都是签过存亡状,很多人都是竖着出去躺着出去,扔在外头连个坟都没有,这边关不比关内,乱的很,如果闲得慌,大爷我倒是能够陪你……”
百里汐谄笑道:“我不过一介穷酸弱女子,会点儿三脚猫工夫,私心想在这儿挣点路上川资,那里能让云大哥晓得?我如果晓得云大哥您这般的人在此,我也不敢乱撒泼呀。”
带路大汉道:“玉兴赌坊与醉春楼统统财产皆玉飞阁麾下。”
唐生高傲地点头。
寂流辉道:“见过女侠。”
百里汐走出拉城,夜里雨林险要,毒虫蛇蚁浩繁,另有蒲伏在暗号中的些许妖魔。拉城最好的猎人也不会早晨出来打猎,这般沉寂反而让她清净舒坦,放出一只血蝶随在肩头,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感晓得赤血骨蝶的气味瞬息跑得无影无踪。
啪。
百里汐一口气打五场,打得非常痛快,最后一个竟然不是细弱蛮夷男人,而是位白衣墨客,脸涂得乌黑,拿把白扇刷刷地挥,远了望去另有丁点儿玉树临风的意义。
看来这儿赌坊,男女长幼皆收。
里头公然乱七八糟,人隐士海,迷离声色。她简朴一望,公然赌甚么都有。
百里汐心头算盘打得可好,能打得过她的人天底下多得是,可矜持狷介不屑于赌场会武,赏金固然丰富,但以武取利被很多世家正道不齿。而在这三教九流牌坊中,能有像样招数门路的甚少,何况在这南疆一片小小城镇当中。
就这般轻巧地穿过大半雨林,彻夜的玉轮特别大,好像一池天上的白玉湖泊,她记得第一次遇见寂流辉时,也是这般大的玉轮,他戴着面具,一身白衣翻飞,如同鬼怪死神。
“嘿呀,女人哪儿来的,竟不晓得?现在这一片到边关里头都喜好玩这个,打赌有甚么意义,赌命才风趣儿啊!”堆栈门口有间铺子,堆栈老板还卖烧饼,这儿烧饼名为“香馕”,个头大,香味足,沾孜然肉酱吃起来津津有味。老板挥手一指这镇子上最高大讲究的那座楼,挤眉弄眼,“就是那儿,有的人在那儿赚的满盆满钵,有的人输得连条裤子都没留下,世事无常,谁晓得是甚么成果?我看女人也是走江湖,要不压点银两,去赌赌?”
百里汐一手握着枪,趴在寂流辉上方,微微喘气儿。
唐生叫得最努力:“云大哥,我要她做我的奴婢,每天给我洗脚!”
百里汐道:“我干吗要听你的?”
几番下来,百里汐嘲笑道:“公子怎光躲不脱手,但是顾恤我女儿家皮肉软嫩?”
“你……”
坐镇在此已有半年的人主动出面与她相会,如果较量之下赛过他,赏金便可如数拿去。敌手申明远扬,姓氏不明,但名一个云字,台上手臂一骨碌就把人掀翻,空中翻个跟头脸朝地摔得牙齿碎裂眸子血乌,久而久之别人给他起一名叫“筋斗云”。
她小脚一踢,大汉滚了两番,滚下台。她坐在台边,娇媚地勾勾手指,“下一个?”
百里汐点点头:“很好。”
百里汐这是头回见筋斗云,一看他下台不由得默了默。她感觉五个百里汐加起来才有这体型这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