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一愣问道:“先生有事吗?”
正患得患失间,就见李干长拜不起,不由仓猝扶起。李干也不对峙,手执方天邀方天入客舍坐谈。二人边走边谈着律法相干知识;如李干问:“伤人四肢当作何刑,”方天答,“当以伤者春秋讯断,如劳力者,伤一肢当以本地人毕生支出四分之一补偿,或偿二十年劳力,如中年者定时加减”。
玄月门庙门外,一座庞大的山,山腹已被掏空了,地底的下品灵石也已经即将采空,玄月门内门长老看着门下弟子上报的各长老弟子所需质料,所需灵石,头疼着。
这个题目是李干数年来日夜所思,也是最为文人诟病之处,法外有情、法外有理,以人法律如何持正啊?
这时一旁却有一人见方天看书毫不断滞,仅十余分钟便卷书点头,似有所得,这名黑服中年脸上却暴露了一丝忧色来,一边向前数步,一边拱手站在方天前一揖,朗声说:“打搅公子一下!”
但是方天也凭着知识暴炸年代浏览的书,以及赵括式的纸上谈兵,竟是答复的严丝合缝,无一缝隙。
方天不敢怠慢,便只拣着之前看过的《韩非子》及一些小经历,陪着谨慎,迟缓而谨慎地异化着一些当代的法治实际,捡着不太紧急处字斟句酌地答复着。
可现在这个李干见方天每逢一问皆细思慎答,每一答都是构思奇妙,发人深省,却简朴中更隐含至深之理,不由也是赞叹不已。
方家私塾也是比较初级的私立黉舍了,方天私塾的七年学习也算是达到了识字通字义的境地;
李干暗自赞叹着,他却内心早已经鉴定,他日此子定为法家魁首。一边赏识,一边赞叹着,李干就教起来也不更加当真,题目也更锋利深切起来。
方天想着,却也不是太明白,这里真是没有一点参照物的,如何能明白这个天下的将来走向;
方府大院内,家主正盘点着本年的支出,计算着有多少要上缴大王,有多少必须运入玄月门,多少能留在内门供奉内门长老,另有多少要分派给后辈,有多少人要发节费,报答,一年的巨亿支出却堪堪的出入相抵。
最较着的不同就是在地球,写书必然要讲究笔墨美好,要惹人入胜不是。
可这里的书,却只说作者干了甚么,大略是如何做的,至于敬爱的读者想如何做,最后能达到甚么结果,作者话处表达的意义就是,“存亡由命,繁华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