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是大佬的女人,这谁敢瞎晾?
而他还能在一旁与陛下浅笑着谈风土, 谈家人, 服侍垂钓,那也因为他具有充足的虔诚。
他的杀心愈发浓。
但是老西南王成心,郁成朗却全然偶然。
可转眼一想,西南王一脉始毕生不出儿子,他便是打下江山,又交予何人?老头纳了二十多房姨太太,可除了早逝的正妻所生的南华郡主,和第八房妾室所生早夭的男孩,始终再无生养。
忠国公府还是老模样。
但郁成朗也不敢辩白,府中是否另有旁的细作,他自知本身的身份比来于西南王,却也是最敏感多变的。思及此,他却不敢再细想,唯恐夜里因为过于阴寒惊骇而难以入眠。
实在吧,若照着他的脾气来,矫情是么?发脾气是吧?仗着大家疼你是吧?
原埋头中苦笑,面上不显,只是点头道:“我姓原。”
母亲是外祖父最心疼的女儿, 也是西南王的掌上明珠,他自不舍得让女儿远嫁长安,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事体, 因为他不会为了女儿冒然与皇权翻脸。
可叹,他每月都要费经心机筛查府中的下人和门客,只为找出透出信儿给天子吃里扒外的细作。但实则他最靠近的外孙,才是他恨不得使之血溅浑身的人。
他只需求卖力把东西带到便是。
原静感觉这很应当。
上位者的心机,若不是了然明白,那便不能去猜,猜错了反易招来杀身之祸。
方才陛下与他说话时,始终没有提及他mm一个字。
他这是甚么命?
呃,并且原静与郁成朗之间,另有点隐晦的奥妙在里头。
外祖父大哥, 不肯放动手里这片祖宗家业, 因为西南这块封地, 乃是两代前的太外祖父撒热血挣得的, 西南王一脉自那开端,便占有于西南边疆上百年。可自先帝开端, 朝纲亏弱,为了安抚同性王, 又因为先帝当时除了尚在襁褓中的太子,并无孩儿, 便把母亲指婚给了皇室常驻长安的远房表亲忠国公世子, 也就是他的父亲。
就连郁成朗本身,也是天子的眼线之一。
但是事与愿违,母亲的眼睛肿得像核桃,拉着他道:“朗哥儿总算返来了,你可去劝劝你mm罢,她……她大大不好了!”
原静是郁暖的手帕交,更是她的护犊子知心大姐姐,并且也一心为着郁暖着想,但愿她不要贸冒然嫁给周涵,断送了身为女人一辈子的幸运。
陛下的意义固然难懂,但起码一点是很清楚的。
此人又劝,让郁暖清算清算筹办嫁人,男人嘛,绝对不要看脸看家世,得看有没有担负有没有派头有没有本领。
若天子平淡,他这个握着兵权的异姓王尚能苟活,然若非如此,在现在的统治者部下,异姓王不过是温水煮青蛙,和一击致命死得痛快的辨别罢了。
原静也感觉这应当。
幸亏女儿膝下育有一子。他的外孙郁成朗一每天长大,虽初时身子多病肥胖,与长安枯燥多变的气候非常相冲,故而只得分开长安将养,但却也给西南王一个机遇,使他能顺势把外孙接回西南。
郁暖这两日卧病在床,这事儿忠国公府但是谁都没透。原静也是……听闻郁成朗返来了,才提着裙角来忠国公府拜访的。
不过回到家里,郁成朗才明白,或许陛下的意义,还不全然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