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将近子时了,明天一早还要上朝,这么多折子,你要批到甚么时候?”姚浅说道。
好久没有覆信,姚浅有些忐忑的看了江嬴一眼,干巴巴道:“我,我没想做甚么,就是,阿谁……”
一夜登龙庭,仿佛在梦中。
二皇子袖子里的手握成拳,青筋一条一条的透露,他深吸一口气:“父皇息怒,儿臣辞职。”
江嬴道:“本王有私军二十万,可随行保护否?”
“王爷,京畿之地,怎可擅军?”
“誓死尽忠王爷!”
李济先沉声道:“王爷已然是陛下眼中钉刺……不管王爷作何筹算,臣等一力支撑。”
他这话已经有些僭越的意义里,钦差的脸上暴露敢怒不敢言的神采来,他深吸一口气,硬邦邦的说道:“王爷,请慎言。”
没过几日,暗探来报,太子遇刺是真,现在只吊着一口气,元诏帝身子有些亏损,却不到下不来床的境地,他这些日子同“病愈”的二皇子几近形影不离,二皇子暗里里带了道人进宫,炼制虎狼之药呈给元诏帝,愈发得宠。
江嬴拍拍姚浅的脑袋,手俄然顿了顿,掌心下的头发已经绾成了及笄的发式,厚厚的额发被梳开,他恍然惊觉,昔日的抱在手里的小圆子已经长成了妙龄少女。
他说话的声音进步了很多,江嬴瞥他一眼,轻声道:“是我去见父皇最后一面,还是父皇见我最后一面,你我心知肚明,何必装傻。”
江嬴眯了眯眼睛,在姚浅的发上轻抚一记,才轻声说道:“两个能够,一是太子和父皇同谋演了这一场戏,想要撤除我,二是太子真的遇刺,有人借此栽赃于我得利,父皇运营此事,为新君撤除心头一患。”
姚浅木着脸看他:“你上个月也是这么说的。”
寺人总管王顺抚了抚元诏帝的背:“陛下身子要紧,您如果病倒了,这天下就没人撑了。”
“松阳县令李怀玉越级弹劾御史刘至……”姚浅一字一顿的念叨,见江嬴闭着眼,声音微微的放轻了些,把手里的奏章合上。
这下造反有理有据,江嬴打出的灯号也从清君侧变成了奉先帝遗命讨贼,一起上的朝廷兵马大多犹疑不定,很多处所大开城门驱逐江嬴,到了厥后,二十万兵马变成了三十万,四十万,五十万,六十万……再厥后京中几位皇子结合起来杀掉了二皇子,给江嬴开了城门。
江嬴摸摸她的发:“只是比来忙些,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谁把这个动静泄漏出去的?现在统统人都晓得朕用了虎狼之药,朕有何脸孔去见列祖列宗?”元诏帝一把把沾血的帕子扔到地上,怒声道:“朕晓得本身命不久矣,莫非最后轻松些日子都不成吗?那些人竟然还让朕派人去和老十谈判!朕恨不能斩了这个孝子!”
姚浅在江嬴的怀里蹭了蹭,如果一开端她还感觉江嬴的态度不对的话,现在她也反应过来了,这些人如果是至心想要他归去担当皇位,如何会不准他带上雄师?九成是鸿门宴。
一向到二皇子的背影消逝在宫门口,元诏帝还是气得不可,一脚踢翻了床榻边的矮凳。
江嬴起家:“现在就说做筹算为时髦早,但诸位交谊,本王铭记于心。”
江嬴道:“钦差一起劳累,先去安息吧,此事容本王考虑些日子。”
王珏道:“陛下病重,太子遇刺,这两件事情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