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浅摸了摸姬宁的头,有些心疼,她也是对这个五岁的小孩子太严苛了,恒儿能有作为,是因为他生来就是万众等候的太子,有江嬴在他羽翼未丰的时候为他撑起一片天,天然有底气。姬宁倒是个不起眼的皇子,太宗归天前夕自知江山不保,心灰意冷之下从一群皇子里随便提溜了姬宁出来,担当了大统。姬宁没有权势,连那些愚忠的保皇党都更靠近姬行咎,以为他才是高祖天子属意的正统,如许惶惑不成整天之下,能教养出多优良的孩子来?
姬宁鼻子一酸,小声道:“多谢母后。”
送走姬宁,姚浅叹了口气,对冬夏道:“也不知是甚么样的环境才气把宁儿养成如许畏缩的性子,想开导怕是要很多时候。”
姚浅顿了顿,道:“没人反对么?”
姬行咎恰到好处的暴露些许难堪的神采来,道:“昨日因在母后那边多喝了几杯酒,路上见了皇嫂,一时鬼迷心窍,说了些不敬的话,望姚大人包涵。”
宸王殿下走了,姚淳倒是落下了块芥蒂,目睹同僚对他的态度大为分歧,他如何不知这些老狐狸也同他一样看出了甚么,只是寂然的摆摆手,想着找机遇往宫里递个话,让女儿千万不要起心机才好。
姬宁镇静道:“不,不……”他经常被皇叔斥责怯懦,赶紧辩驳,恐怕传进皇叔的耳朵里去。
姚浅:“……呵呵。”她冷静的在姬行咎已经被打肿的脸上贴了一张乘人之危,逼迫良家的标签,就贴在那张色中饿鬼标签的中间。算上姚淳的脾气,或许还要贴上一个用默算计老父,逼不幸女儿就范的恶棍标签。
“但是姚大人?”姬行咎暖和的说道。
姚淳的神采不好,不过内心确切好受了一点,事关女儿名声,他也不好胶葛此事,只是道:“王爷晓得错了就好。”
姬行咎并不体贴本身方才被打的脸,明天被扇了两下都是左边脸,或许是父女本性,姚淳打的也是左脸,这让他想起了那双芊芊玉手拂过他脸颊时带起的香风,为此他明天上朝都没舍得洗脸。
“姚大人,小王此来是为道歉,何故行此大礼?”
姚浅道:“本日朝堂上都说了甚么,记得住吗?”
姚浅愣了愣,发笑,她倒是没想到另有被小女人提点的一天,她笑道:“晓得了。”
这话说的却不带颤音,字正腔圆,那张圆圆的小脸上少了几分畏缩,看上去倒有些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天真敬爱,姚含笑了笑,摸摸姬宁的小脑袋,道:“好了,陛下该去上书房听课了,明日来和母后多说说话,可好?”
“奴婢不敢妄言陛下的事情。”冬夏小声道,这也是提点了,这宫里高低没人把姬宁当回事,何来的不敢妄言,她不敢妄言的是姬行咎。毕竟姬宁这本性子,对姬行咎是最无益的。
“去看看那边闹腾甚么。”他瞥一眼亲信的侍卫统领,侍卫统领领命上前,才说了几句话,几个大臣就都散了去,那侍卫统领返来的时候脸上却多了几分踌躇。
实在姚淳内心不是没有怨气的,自家女儿被人**,转天就传遍天下,他还没处说理,不但如此,还要面对同僚的调笑,他的女儿他晓得,灵巧懂事得紧,底子不是他们说的那样狐媚,只是他笨口拙舌惯了,即使气得神采发青,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反击,反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挤兑的恨不能掩面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