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声,黑得如泼墨普通。
季府大门前两盏红色灯笼光芒暗淡,在冷风中摇摆摆动,门前落叶飘舞,一片萧瑟之气。
“放心吧,我把孩子带回玄天宗。”他微一拂袖,命季家父子二人起家,皱眉说道:“朱雀王派来兵将,如果找不到季府的婴孩,定会起狐疑……”
季宗业目光一凛,从地上起家说道:“父亲,我顿时带着晟儿离府,以我武修三阶的功力,起码能抵住一员将领。”
玄天掌门眉心轻皱,低头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孩,见粉妆玉琢的小脸上,一双眼眸晶亮有神,正猎奇地盯着他的长须,时不时伸着小舌头笑出声来。
众护院和仆人拿刀持剑,纷繁出了大厅,朝季府门口跑去,反对包抄季府的兵将,为援救小少爷争得时候。
当初建玄天大陆时,玄天祖师在北斗七星下立了一根擎天石柱,亲身刻下谶语:地坤有悔,玄天立宗;成败狼籍,四方皆同;玄武无敌,丹意贯穿;帝星降世,天下大统。
星相天师夜观天象,发明帝星降世,赶紧禀报华雀王。
跪在身后的护院纷繁起来,目呲欲裂,拔出佩带的刀剑,说道:“我们保护仆人冲杀出去,拼劲尽力,也要厮杀到底。”
他头挽灰白的发髻,身形佝偻,面色蕉萃,一声声感喟显得极其苦楚。
季老太爷停顿半晌,又道:“如果晟儿射中有此一劫,我们父子二人陪着晟儿上路便是,一家人在鬼域路上,倒也不孤单。”
“玄天……”季老太爷瞪圆眼睛,愣了半晌,脸上浮起高兴之情,猛地蒲伏扑地跪下,颤声说道:“玄天掌门大人,真是玄天掌门大人,太好了,这下子晟儿有救了。”
厅里一片沉寂,只剩季家父子二人,发楞地站在屋内门前。青石板地上投射两道拉长的身影,现在二民气急如焚,但是除了耐烦等候,已经别无体例。
帝星降世,就是天下一统的预言。朱雀、金鳞、白羽、青商四国百姓都盼着帝星降世,能够早日结束分裂,挽救天下于水火当中。
玄天掌门抬手重抚孩子额头上的珍珠影子,不由心中一暖,缓缓说道:“帝星降世,是玄天宗门之幸,这孩子若能成为玄天宗弟子,将来必然是可造之材。”
季宗业看一眼窗外的乌黑夜色,焦心说道:“父亲,玄天掌门几十年闭关修炼,向来不睬会世俗之事。传言他如何飞天遁地,短长非常,但在我看来,他清楚就是一个无用的废人。等他出山恐怕来不及救晟儿,不如我们连夜举家北逃,华雀国以北是一片荒凉之地,也许另有活命的机遇。”
他怀中抱紧婴孩,也不再多说话,身形恍然一动,随即厅内涌起一片白雾,等季老太爷睁眼细心看去,玄天掌门已经带着晟儿消逝不见。
府内大厅的雕花双门紧闭,几抹灯光在罗纱窗前闲逛,把季老太爷的一道身影投在泛黄的窗上。
华雀王斩杀婴儿的动静很快传来,季老太爷心中猜疑,他的孙子季晟,莫非是玄天宗祖师预言中的帝星?
季老太爷赶紧道:“请掌门立即将晟儿带走,保守奥妙的事,老夫自有安排。”
季宗业看着这一群视死如归的仆人护院,打动得热泪盈眶,拱手道:“我季宗业身处危难当中,得各位肝胆相照,死而无憾!我代替晟儿多谢各位――”
孩子天生肤白唇红,双眼如星,额头上模糊有一颗莹白的珍珠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