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煞男人不成置信地看着鲜血直流,手中的短刀落地,身子重重跌倒,瞪大眸子子,死不瞑目。
“唉――”齐良长叹一声,说道:“季兄仁德双全,却不知民气狡猾,你们千难万险潜入丹房,偷丹药,炸丹房,终究由谁得了好处,一想也就明白了。”
“当――”刀戟订交收回一声刺耳的脆响,齐良被逼得后退几步,俄然目光一黯,抛弃手中的短戟,双手抱拳说道:“周大哥,你既然决意如此,我也不想持续争下去,成全你又如何?我这两月在玄丹门当杂役弟子,全仰仗大哥照顾,明天用我的性命调换大哥的性命,我心甘甘心,你脱手吧。”
齐良虽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抵挡,略一踌躇,从怀里取出一个木盒递给白衣人。
木盒盖子翻开,飘散出一股浓烈的草药气味,季晟见盒中放了一朵黄色的小花,花蕾半绽,鲜艳欲滴,一根花茎和叶子竟然是湖蓝色的,在月光之下显得非常奥秘。
季晟暗喝采险,回想那玄丹门弟子乖乖听话给他带路,他当时就该猜到,后山必然是龙潭虎穴,留有短长杀招。
山石边剩下季晟和齐良两人,呆站原空中面相觑。
凶煞男人眼中寒光一闪而过,闷哼一声,忽地回身迈前一步,铁锤般的拳头俄然攻向齐良。
季晟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双目一沉,点头说道:“当时势发俄然,是我让她先走,绝非她弃我不顾。”蓉禾固然玩皮率性,但不是一个狡猾充满心机的女子,更不会用心侵犯他。
“玄丹门弟子偶然修炼偷懒,会从一处隐蔽的暗道溜到内里去,我在玄丹门当了两个月杂役,早就摸透了这些暗路,我必然会送你出去。”齐良拍着胸脯,自报奋勇地说道。
半晌,齐良回过神来,开口说道:“仇人,你为何穿了玄丹门弟子的衣裳,这么晚了,你要去那里?”
他气势威猛刚烈,看起来涓滴不比凶煞男人弱,但季晟早已察看到他的嘴角在抽搐,双手模糊颤栗。
“还不快点脱手!”白衣人幽声说道。
成团的刀光在月影映照之下,如同匹练银丝普通倾泻而下,刹时将齐良包裹住。
“周大哥!”齐良喝了一声,赶紧从身后拔出一把精亮的短戟,固结了满身力量挡向劈面而来的刀锋。
季晟与他是旧了解,心想也不必坦白,因而将白日丹房偷药的事情大略说了一遍,只是没向他流露蓉禾的女儿家身份。
齐良沉默了半晌,说道:“世道盘曲,民气险恶,你那位朋友偷了丹药以后,用心让你做挡箭牌,便利他顺利逃脱。季兄,今后再碰到此人,不成不防。”
两人燃起火折子,一起上无惊无险,齐良奉告季晟:“这隧道的绝顶就是分开玄丹门的出口,能绕过玄丹门长老的监控,直接走到朱雀城的郊野以外。”
穿过一片密林以后,两人从埋没的山洞钻出来,通向一条长长的隧道。
季晟猜不透白衣人到底是甚么心机,竟然二话不说就放了他们两人。
两人一起专挑僻静的处所走,垂垂熟谙起来,也不再拘束。季晟不让他称呼“仇人”,但齐良也不肯托大,对峙叫他“季兄”。因而两人一个“齐兄”,一个“季兄”相互称呼,感受越来越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