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禟看畴昔内心愈发凄楚,“我都晓得,你莫要再提,这本来便是命数,由不得你我。若不是你们的执念,也不得本日相见,以是凡事必有吵嘴两端,你也不要再作茧自缚。”
“胤禩,本日与你说这些,但愿你不要以为是怪力乱神就好。”轻叹一声站起家来,公然是晨间的气味最好,“只因你与胤禟缘分匪浅,以是在我拜别之时,有一言相告,望你能够服膺。”
沉默不语,听着面前人缓缓的话语,康熙只觉人间虚无,帝王将相又是哪家辛苦哪家忙?!到头来也留不住内心放不下的那一个!“容若,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与我……”
眼中晕染起湿意,转过甚看向摇摆烛光,康熙哑着声音缓缓说道,“去吧,去解了福全这多年的郁结,去还了常宁心中的亏欠,你们去寻一片腐败,来世再不要落入这帝王之家。这份苦我单独来尝罢了!”
神思涣散,目光也恍忽起来,笑意淡淡闪现,“爱新觉罗福全,本日你我就断了这兄弟情分……来世……永久……再不见……”
没有睁眼八爷握住胤禟的手,将他带到身边坐下,“你……终究返来了!但是……小九,我很惊骇,有些分袂……我不能接受。”
气喘吁吁,虚汗滚落,常宁只觉面前野生作得虚幻起来,口中禁不住喃喃道,“容若,之前我还劝你不要固执,可到头来固执的反而是我……本日见你如此,方知我这平生蹉跎太多……惟愿来生再不认得你们,做一个闲云野鹤,脱出这尘凡俗世才好!”
“皇上!”李德全疾步出去,将明黄廷寄高举过甚,“京畿八百里抓紧,裕亲王昨夜薨了!”
“二叔!”痛呼平生,将头伏在福全腿上,泪水再也没法停止,“您若分开,另有谁能疼惜胤禩?”
喃喃自语,策马而去,没天玄色的不但是身影,另有……一颗没法割舍的心……
八爷两日未曾合眼,紧紧守着皇叔未曾分开半步,端茶送药涓滴不敢怠慢,倒是胤禟反而冷静看着他里里外外的繁忙,整日里未曾说过半分话。
“我……”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细雨砸在掌心的绵绵之意,“福全,我从未恨过你,也从未恨过他,我的执念只因堪不破,放不下,以是不得安闲。”
“主子辞职。”李德全满心惊奇的退了出去,万岁爷和九爷这都是如何了?
“皇叔!”八爷跪坐在床前,眼中已尽是凄楚。
“你说甚么?”惊奇的看着面前这位姿容出众的子侄,常宁蹙了眉头说道,“二哥也是病的不轻,那里能让他来看我,你们的确混闹!”一阵气喘,牵出咳嗽不竭,那绢帕之上的斑斑血迹,让胤禟终是落了泪。
八爷紧紧扶住这摇摇欲坠的人,心下一片了然,本来如此!怨不得,二皇叔老是与皇阿玛言语嫌隙;怨不得,五皇叔老是站在二皇叔身后;怨不得,皇阿玛从不肯惩罚他们……本来如此!
“传旨!”收敛精力,沉声说道,“起驾回宫!”
门外,福全鹄立不动,隔着青丝帘子,一颗心百转千回,身影愈发虚晃起来。却为何,到了这般风景,你才肯返来?这十几载寒暑,你可知我过的多么艰苦?你这……狠心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