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鄂尔泰的事,我有参与此中,倒是身不由己。”
昂首在地,恭迎圣驾,余光所至那明黄的朝靴竟有了几分盘跚之意,耳边传来这位千古一帝压抑的哭声,心中感念他的不轻易,方才以调拨皇太子之名,将内大臣索额图定为“天下第一罪人”而拘禁于宗人府,又在一个月以内接连落空两位兄弟,这多年的苦心运营、这多年的爱恨痴嗔,到最后也不过是孤家寡人!
“该去见见人了。”眉头一挑我缓缓说道,“既是大安就要有个大安的模样。”宇成闻言一愣,神采难辨退了出去。
忽的茶盏便僵在了唇边,口中的茶香也寡淡起来,内堂中涌动着不安的气味,胤禟与八爷寂静而坐,任谁都再无话语……
斯须,我忽的回身疾步而行,绕过八爷并不睬他直往内院而去。
“九哥!”十爷一顿脚坐回坐位,“必定是八哥奉告你的,我最受不得就是女人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说是非,偏生府里的那几位都不是省油的灯,我现在倒是佩服起皇阿玛来,偌大的后宫常日里如何就那样温馨?!”
“为甚么返来?”见胤禟好久都不肯回神,八爷心念一转朗声问道。
“皇阿玛,皇叔薨逝儿臣等哀思不已,僭越礼数请皇阿玛定罪。”昂首贴地,我语气陡峭的说道。
“没有。茗烟深夜乾清宫请旨赐婚,我没有参与此中。”
十爷不解的看向八爷,神采变得愈发丢脸,眼中带了些许愤然,“我晓得了,这就走。九哥,等皇叔的事情办好当了,我再去找你,我们兄弟一处乐乐!”
“十弟。”八爷忽的开口,沉声说道,“且回吧,这些天我们会很忙,有话不在这一时。”
“饿!”
“儿臣领旨,定不负圣恩。”
“福全去时可有话?”看着白幡以后的棺椁,康熙语带哽咽的问道。
听着这话茬,我恨得牙根痒痒,却无可何如只得还是鹄立池边,心中出现羞恼来,我这里但是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你好歹有我经心熬制的汤饭,连带着还喂到了嘴边,我呢?!就一杯承平猴魁还是散了茶味的温吞水。
一个望着绿水荷意笑的会心,一个看着风华侧影笑的会心,天涯之间最不能料的便是缘分二字……
正想着耳边传来康熙的声音,“传朕旨意,赐裕亲王福全谥号‘宪’,着礼部拟旨来看,外务府依亲王制治丧,棺椁举殡之时自贝勒以下百官跪送。”
“九弟,如果决定返来,有些事……”八爷悄悄望着胤禟并没有往下说,有些话即便不说彼其间也是了然的。
“可问清楚了?”八爷语气陡峭的问道。
“不会,对你毫不会有棍骗。”八爷还是望着荷花不紧不慢的问道,“从正门出去的?”
“月饼吗?”八爷走到胤禟跟前,忽觉淡淡暗香浮过竟遮了一池荷香,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的凑到胤禟耳边说道,“我觉得你已经不记得了。”
“别动。”面前是胤禟泛红的耳际又衬着乌黑孝衣,这刹时揭示的风华令八爷错不开半点目光,双手一带将人揽在怀中,下颌抵着胤禟的肩头,得偿所愿以后心却安宁了下来,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悲苦只一瞬便风轻云淡,“就一会儿,好累。”
“连沁园都晓得,那产生了甚么事情,哥哥还用得着来问弟弟吗?”淡淡的清茶上浮着茉莉,悄悄吹开却惹来一股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