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神采难辨,考虑好久终是开了口,“九哥,有些话……实在……”
“他走了。”我立在内堂门口看着十爷拜别的方向,轻声说道,“是不是该你说了?”
脊背一僵,我站在池边只觉难堪,自耳根出现潮红,“八哥谈笑了,那么长远的事天然记不全。”想要回身却不想八爷竟伸手搭上腰际令我转动不得。
“没有。茗烟深夜乾清宫请旨赐婚,我没有参与此中。”
“那你有没有……”
八爷走了几步觉着身后没有动静,便顿住脚步回顾看去,却见胤禟立在池边悄悄望天,有风拂过袍角微动,那苗条的身形有着说不出的俊美,经历世事退去稚气后所披收回的沉寂气味,等闲就能将人吸引!你……终究长大了!
“为甚么要来陪我?”
“可问清楚了?”八爷语气陡峭的问道。
“九弟,如果决定返来,有些事……”八爷悄悄望着胤禟并没有往下说,有些话即便不说彼其间也是了然的。
“想好了。”我笑着看他,“弟弟这副样貌还算见得了人。”手指把玩起墨玉扳指来,“再说我也不想走了。”
“他要如何我能何如?可我要如何,他只怕也何如不得!”说到此我的眼中带了几分清冷,“且看他如何折腾,我这里自有计算,只可惜我却不知他这是为了甚么?自那年中秋起,他便一步一步的针对我,也不知我碍着他甚么了?”
斯须,我忽的回身疾步而行,绕过八爷并不睬他直往内院而去。
八爷见我如此,尽是迷惑的问道,“这又是如何了?”
“十弟。”八爷忽的开口,沉声说道,“且回吧,这些天我们会很忙,有话不在这一时。”
“说他方才想说,你却没让他说的事。”撩了袍子坐在他身侧,隔着小桌我取了茶盏细细吹着,“说你和他都晓得,而我却不晓得的事情。”
“月饼吗?”八爷走到胤禟跟前,忽觉淡淡暗香浮过竟遮了一池荷香,心念一动竟鬼使神差的凑到胤禟耳边说道,“我觉得你已经不记得了。”
正想着耳边传来康熙的声音,“传朕旨意,赐裕亲王福全谥号‘宪’,着礼部拟旨来看,外务府依亲王制治丧,棺椁举殡之时自贝勒以下百官跪送。”
八爷再也忍不住,展开双眼略带嘲弄的说道,“你啊。”说罢,放开胤禟回回身向后不紧不慢的走去。
中午过后,康熙摆驾回宫,唯有老十留了下来,内堂当中此人一见胤禟便一下子扑过来紧紧抱住,“九哥,可想死弟弟了,这多年你的病总算是好了。”
“我想晓得的是那夜你和他之间的事情。”
看着胤禟苗条的手指摩挲着墨玉扳指,八爷感觉内心有种情素在猖獗滋长,一刹时他竟然有些恋慕被容若陪着分开的皇叔,“转头想想,实在皇叔走的也算是无憾了。”
一时候大师都不知该说些甚么,内堂里的氛围冷了起来,到最后还是十爷忍不住,站起家走到胤禟跟前,“九哥,你这病了一场如何转了性子?之前好歹也是个嬉笑怒骂的主儿,现在倒变了个闷嘴的葫芦,好没意义。偏我还时候惦记取你大安,好有小我能跟我斗辩论。”
哑然发笑,此人倒是将我的心机看得通透,“最后一个题目,你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