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蕙兰赶快取了襁褓过来将孩子包裹上,“爷,快看看阿蛮。”
蕙兰醒神转了视野,喃喃说道,“爷但是要感谢我?”
我闻言赶快净手,又将剪子取出,深吸一口气进了纱帘,“阿蛮,别怕,会有些疼,忍一忍就好。”
“当真。”
阿蛮的嘴角出现淡淡笑意,面色也舒缓起来,“那就好……”话音刚落,人便昏了畴昔。
看着星光灿烂的夜空,我长舒一口气,“这件事你会不会感觉我做的很过分?”
夜色渐浓,我独立院中悄悄等候着王允谦,也不知为何这一次竟不想等闲罢休,我要这个孩子安然,内心深处始终缭绕着这个动机,不管周遭的人如何对待这件事情,不管宫里是否指责我僭越,我都想留下这个孩子,轻叹一声,“执念害人啊!”
一日、两日,由晨至昏,阿蛮的喊声越来越小,太医与稳婆的面色更加凝重。终究,蕙兰迈着踏实的脚步走了出来,眼中噙着泪水,“爷,阿蛮难产,只怕是生不下来了,太医的意义是问问爷保大人还是孩子?”
“只怕太医无能为力。”蕙兰哽咽着说道,“那孩子是脚鄙人,药也用了,针也施了,就是……”
又是一声呼喊,气若游丝之间发作的力量竟会如此惊人,也唯有母亲才气做到,这一次孩子的身子全都出来了,我一边鼓励着阿蛮,一边试着将手指探进产道,缓缓给力轻柔的将孩子的头顺势滑了出来!康熙四十三年甲申六月十三日辰时,胤禟第二女出世。
“好了,已经出来一半了,再用力!”
思及此,蕙兰眉眼之间现了轻松之色,微嗔一声快步而行想要跟上去,不料却被太医拦住来路,“大人可另有叮咛?”
“是啊。”
堵了东西?想是臀位出产过程中吸入了羊水、胎膜之类的东西!如何办?这里又没有吸痰器?该如何办?!刹时……我垂下头嘴对嘴大力吸吮起来,忽的有腥甜东西涌入口中,随即耳边传来不算宏亮却让人无穷欣喜的哭声。
“宇成,备快马递我的牌子进宫,将王院使给爷请过来,时候你也晓得了,决不成迟误半晌!”我将牌子递给宇成,“奉告王院使,天大的事情有我顶着,性命关天望他念着医者仁心烦劳跑这一趟。”
我微微颌首转头看向太医,“有劳太医了,据您看阿蛮和孩子还能撑得住多久?”
“爷,主子将太医给带过来了。”宇成出去打了千儿,“传闻,太病院院使王允谦,王大人精通外伤缝合之术。”
“臣不敢,只但愿福晋能够劝劝九爷,眼下的景象如果让王大人去缝合伤口,只怕于理分歧,王大人也决计不会干的。”太医一脸忧色的说道,“退一步讲,即便王大人肯,那边面的夫人会肯吗?”
我猛地回神,低头看去孩子已经小脸青紫没有气味,赶快取了剪刀断了脐带将孩子抱出帘子,“王院使,你快瞧瞧这孩子如何了?”
“回福晋,九爷所说的体例固然老臣从未听过,但比之剖腹取子要好了很多,或可一试。”王允谦缓缓说道,“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再拖下去必会凶恶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