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屋里也闹耗子了,你在堂屋坐会儿。等老迈把耗子赶走了,娘再给你换被窝。”
耳边又听得一阵悉悉索索,花长芳坐不住了。
“娘,大半夜的你抄家呢?”
谁知,又起了几声,听着是几个儿子和媳妇的。李氏神采变了变,一拍大腿:“耗子雄师进宅了?坏了,我的粮食。”
终究舍得扔下小女儿,扯着花老头往配房的粮食间跑。
李氏瞪眼,不待她骂出来,花雨跳出来就哭,阿谁撕心裂肺哟。
张氏一个激灵,抓起被子一角把花长光从炕头掀到炕尾。
这是全搜走了。
花长光脸上也欠都雅,又踢了脚:“你就没分开放?”
李氏冲出来时,就见张氏撅着老高的屁股,脸挨着墙掏着啥。
啥也没找到!
张氏手腕子一扭,哎哟一声,见本身家底要被缴,也急了眼,嘴里就嚷道:“娘,你干啥啊?大半夜的往儿子儿媳炕上扑,比蔡婆子都不如。”
可不是抄家吗?桌椅柜子都挪了,墙角旮旯也摸了,炕洞子也钻了,连屁股下的被褥都被摸了掀翻了。
边上花顺安听得逼真,也扑上来要掏糕吃。
两个折腾着往花长芳屋里去,就没留意本身屋里有啥不对。
“娘,咋了?出啥事了?”
李氏是第二个醒的,谁让她最心疼花长芳了呢。睡梦里闻声小女儿叫,跟针扎了肉似的,一个轱轳翻了起来,伸脚踩鞋,脚底下感觉仿佛不对呀。不过人颠末的事多,只踢了一脚又去寻摸鞋子。
花长光也急了:“你个混账玩意儿,早吃了不就安生了?”
花长光也没转动,睡得死猪一样。
六岁的小儿子花顺安耳朵灵光,眼也亮。爹娘没动静,他却来了精力,睁着眼睛往外瞧。还真让他瞧出啥来了。
花长芳抱着那匹粉色小花的好布料刚做成的新衣哭得要死要活的。
李氏抽出来一看,心疼的不可,领子袖子下摆全被咬了洞,糟蹋了个完整,没法穿了。
“王氏,你作的啥妖?连下个炕都要你男人抱着呢?就那么离不得男人,咋不每天脱光了钻被窝不起来?”
李氏跌了脸:“大半夜没个安生,还自夸啥书香人家,动不动的喊个啥?”
粮食都是装在大瓮里,上头还拿石头将木头盖子压得死死的。窗户紧闭门舒展,钥匙只要李氏有。即便偶有通风也是在白日,李氏还会紧守着。哪会进的去耗子?何况花云他们也没往里投耗子。
连喊了两遍,张氏被花长光踢了脚,才爬起来点了灯。一道黑影嗖的从桌子上跳下去沿着墙边跑。恍忽另有一道从炕头闪过。
花长光捂住了她的嘴:“嚷啥嚷?从速看看,耗子又不吃银钱,你急啥?”
“娘,我好不轻易才得一件新衣,呜呜…”
不缩还好,她一缩,李氏就起了疑。
“换,都换了。”固然要费钱,可花在花长芳身上,李氏情愿呀。
花长芳哭声一顿,拉着李氏指着炕上不幸兮兮道:“娘,那上头耗子爬过了,我不要了。”
又摸了遍肯定里头没东西了,看也不看把蓝布包往怀里一塞,风风火火跳下炕,往花长宗屋里杀去。
张氏哭着脸,看花长光:“咱的家底呀,就那几两银子。”
“趁黑我塞了两块糕出来筹算偷着给儿子吃的。”
不理睬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怕的颤抖的梁氏,李氏一头扎进了花长耀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