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领领走在他前面,踩着他的影子过马路:“景召。”
他抓着她的手,额头碎发盖下来,发梢的影子撩着睫毛悄悄地颤。他细心将玻璃挑出来,低下头去,吹了吹。
男人浑身脱力,瘫软在地上。
商领领还是感觉他活力了,感觉很不测:“你竟然也会打斗。”
男人高低嘴皮颤抖,报歉的话还没说出口,那双让贰心惊胆怯的眼睛已经挪动了视野。
“嗯?”
“你很体贴我对不对?”
他没承诺。
男人叫得惨烈,一向在挣扎,越挣扎,血流得越多。
他是那么讲事理的人,脾气也是顶顶的好,她之前对他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他发最大脾气的时候也就骂骂她,还不太会骂人。
但他并没有收回击。
“嗯。”他把玻璃挑出来了,扔进塑料袋里,用棉签蘸了药膏,又低下头去,“你是陆密斯很贵重的租客。”
“医药费不敷就来找我。”他留下地点和姓名,“绿瓦胡同一百零四号,景召。”
景召说:“手伸出来。”
“景召。”
商领领感觉这句话仿佛是专门说给她听的,仿佛在说:商领领,你别来招我。
因为伞里藏着他的刀,刀里有慈悲心肠,有金刚手腕,能挡风遮雨,亦能扼人咽喉。
景召隔着羽绒服的帽子,把她的头转开:“别看了。”
男人话没说完,伞尖刺进了掌心。
他到底在防甚么?
这天儿又冷,男人只感觉毛骨悚然,像有寒气从他身材各处渗入进骨头里,随之而来的是惊骇感和求生欲。
景召在看男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