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把屋子打扫了，颜晓晨坐在床边开端盘点本身还剩下的财产。
上楼时，她俄然落空了力量，脚下一软，差点滚下楼梯，幸亏抓住了雕栏，只是跌了一跤。她感觉累得再走不动，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顺势坐在了水泥台阶上。
颜晓晨仿佛想到了甚么，当即问：“那人长甚么样？男的，女的？”
天气垂垂暗沉，没有开灯，屋里一片乌黑，阴冷砭骨，水泥地更是如冰块普通，颜晓晨却没有任何感受，反倒感觉她能够永久坐在这里，把生命就停止在这一瞬。
颜晓晨抖动手关上了衣柜。老式的大衣柜，两扇柜门上镶着镜子，清楚地映照出颜晓晨现在的模样，马尾半散，头发蓬乱，脸上和衣服上蹭了很多玄色的墙灰，脖子上大抵被包抽到了，红肿起一块。
男人却还是赔着谨慎，好声好气地说：“我晓得我犯的错没法弥补，你们恨我，都是应当的，但请你们不要再折磨本身！”
妈妈推了她几下，都没有推开，俄然火冒三丈，甩动手里的包，劈脸盖脸地抽向颜晓晨，“你个索债鬼！老娘打个麻将都不得安生！你如何不死在内里，不要再返来了？打死你个索债鬼，打死你个索债鬼……”
手机俄然响了，锋利的铃声从寝室传过来。颜晓晨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没有涓滴反应，手机铃声却不肯停歇，响个不断，像是另一个天下的呼喊。
颜晓晨苦苦要求，“妈妈，求求你，我真的只剩下这些钱了！”妈妈冷酷地哼了一声，回身就想走。
回到本身的屋子，肯定没人能瞥见了，颜晓晨终究没法再节制，身子簌簌直颤，五脏六腑里好似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让她感觉本身顿时就要被炙烤死，却又不能真正摆脱地死掉，只是停在了阿谁濒死前最痛苦的时候。颜晓晨逼迫着本身平静，捡起地上的书和信封，放回衣柜里，但不管她如何禁止，身子仍然在抖。或许嚎啕大哭地宣泄出来，能好一点，可她的泪腺仿佛已经干枯，一点都哭不出来。
颜晓晨凝睇着碎裂的镜子里的本身，血从镜子上流过，就仿佛血从“脸上”缓缓流过，她也不晓得本身在想甚么，竟然用流血的手，给镜子里的本身“眼睛”下画了两行眼泪。
用半瓶已颠末时的酒精洗濯洁净伤口，再洒上云南白药，等血止住后，用纱布缠好。
男人低声下气地说：“过年了，送点吃的过来，一点点情意，你们不想要，送人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