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幺幺放下了勺子和玉盏,端起方盘站了起来。
狐玉琅的毒茶虽不至死,但是绝对会让人很痛苦,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凡人,我不过是看她过分脆弱,才怜悯她罢了。的确,我喝了是也很难受,但是必定比她难受要强的多了。是吗?那你会为别人喝这杯茶吗?
仿佛一阵电光打过他的神识,他脑筋里刹时空缺一片。
……
走到门口,墓幺幺俄然说道:“玉儿,你是第一个不但愿我死的人,我挺高兴的。不过,我不喜好玉儿你事事都为别人操心的模样――有些娘气。”
“我觉得白少主你对我……”
但是不晓得为甚么,他老是感觉,如果这么轻松的说出来了,反而是透暴露他的心慌。
白韫玉冷道:“废话,霸相府的大师做出来的能不好喝?”
“就是有点想流鼻血是吧。”墓幺幺笑。
墓幺幺仿佛并未发觉他的变态沉默,又舀了一勺递给他道:“白少主,我觉得,你但愿我死。”
连续三个反问,如千鼎巨石,一次比一次凶悍地砸落在白韫玉的心口。
“滚!!!!!!!”
他想答复,但是没有答案。
“噗。”墓幺幺笑出声来,不待他有所反应呢,竟是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尖,朝后一拽,看他吃痛的神采更是高兴,“我家玉儿害起羞来,真是敬爱极了。今后谁胆敢再说我家玉儿可骇,我必然弄死他。”
墓幺幺拿了块软帕把他床.上洒的汤羹擦拭洁净,顺手放在了桌角,笑意倒是萧洒:“如何会?毕竟我又有钱又有气力又和顺又都雅又疼你,这么招人喜好,你有甚么来由不真正归顺于我……”
他一下滞住,未咽下的汤卡在了喉,如鱼鲠,刺痛着他每一根神经。
“你多虑?你多虑甚么?”他几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谁啊?”墓幺幺语气非常驯良。
幽幽灯辉,似一层薄纱,将她的脸孔勾画的温和而幽然,于斯,向来暗黛如砂的碧瞳忽有些清浅的光彩流过,仿一道长柳于晚夜间冷静抽出缕缕碧芽。
墓幺幺总算不逗他了,又舀了两勺汤羹给他,白韫玉也是认命的喝起了汤。
“快点走。”
墓幺幺工致地让开了从背后飞过来的枕头,转头冲他眨了下眼,眸里俱是滑头,好像邻家小女。
本就有些惨白的神采此时已毫无赤色,不知是错愕还是别的情感,他愣怔地看着墓幺幺,张了张口,可竟是好久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他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