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擦净了眼泪,这才娓娓道来,“两年前,夫君的偏房诬告我命人打了她,她才将怀了三个月的男胎给流掉了,夫君一气之下,便将我赶出了县衙,本来阿鱼是不必跟过来的,但阿鱼自幼与我最亲,吵着闹着要跟着我,夫君一不耐烦,便将阿鱼同我一起赶了出去。”
说到这里,妇人丁中的话已有些语无伦次,脸孔涣散,坐在那边呆愣愣的。
“阿谁偏房是妖怪,她会吃人的,阿鱼落在她的手里,定然会被挖心挖眼的。”
“掌柜的,可对临川县县令的偏房有所体味?”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高阳这么问她,并非是问她的观点,而是奉告她,这话是不成信的,既然是不成信的话,又何必信赖呢?没准只是阿鱼分开了妇人,妇人一时接管不了,倒是有些疯疯颠癫的。
她站起家走到妇人面前,伸手打了妇人一巴掌,用力不算很大,却也不算小,打的妇人偏过甚去,方才那涣散的眼神才算有了一丝神采。
现在那妇人一脸惶恐,面上带泪,眼睛都哭肿了,见她下来,赶紧走上前,沙哑着声音道,“小郎,救救阿鱼吧!”
她见这妇人不断的拿动手帕抹着眼泪,梨花带雨的模样分外荏弱,可在她看来,却软弱的让她烦躁,她抬手按了按眉心,声音冷僻,“阿鱼如何了?”
红缨回过甚,见她整好衣衫,拿白纱围住了眼睛,这才出了门,可巧见到高阳也在门外,大略是听到了动静。
看着一幕,她便晓得,这掌柜是聪明人。
她看了红缨一眼,红缨会心,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到掌柜手里,掌柜晓得她有事要问,便也不推委,直领受下了。
堆栈的掌柜约莫四五十岁模样,看起来非常夺目,她脱手豪阔,身着不凡,掌柜也不想惹了她,这会儿老诚恳实的站在她面前,笑着道,“不知郎君有何事?”
那妇人带着哭腔道,“阿鱼,阿鱼被他父亲派人带走了。”
可这堆栈内世人的目光灼灼,他们像是被人望穿了普通,极其的不舒畅,她假装不经意的随便看了一眼,所触之处,皆赶紧收神,假装各忙各的事。
一会儿堆栈掌柜来了,如果见到妇人脸上的巴掌印子,定然又是一场八卦。
“可她也见到了我,然后她就有喜了,我们在园子里遇见,她邀我去赏花,我不肯,她本身摔在地上见了红,却歪曲我推了她,她那里是人,她清楚是食民气的鬼,暴虐的鬼。”
挖眼这两个字震惊了苏拂,同她方才的梦境不谋而合,可却不能通过妇人的一面之词判定,或许妇人是被仇恨迷住了双眼。
红缨应了一声便下楼去了。
她点点头,表示妇人说下去。
如果阿鱼被方永接到家里去,方永本就是阿鱼的父亲,此举倒也无可厚非。
红缨转过身对店内伴计道,“稍等。”
那妇人低声应了,跟着他们几个一步一步到了楼上去了。
高阳没有辩驳,便带着妇人出去了。
掌柜也不含混,当即便道,“县令的偏房是两年前从外边过来的,来时穿的破褴褛烂,面庞也脏兮兮的,有人恩赐给她点粥她也不接,终究饿昏在了县衙门口,方县令当日翻开衙门,听守门的来报,便不幸她,将她带进府里去了。”(未完待续。)
苏拂着眼看着低头委靡的妇人,看向高阳,“你先带她出去。”